隋卿詫異,“可是昨晚惜貴人分明告訴我~”
小狸急忙捂住隋卿的嘴,肆鈺一愣,看著小狸的舉動,再轉頭看著隋卿,“告訴你什麼?”
隋卿看了看床上受傷的肆鈺,又轉頭看了看捂著自己嘴巴的小狸,一雙漂亮的狐狸眸子勾魂奪魄,妖異的眼形和純淨瞳孔相互映襯更顯得小狸媚骨如絲。麵容勝雪,瞳孔漆黑,菱唇似血,一頭青絲未束,直直披散下來,幾縷發絲垂下來安靜地貼在她的臉上,這活脫脫一妖孽轉世。一襲大紅的袍子,袖口用狐裘滾邊,美麗中透著幾分魅惑。袍子微微敞開,可以看到精致的鎖骨和白皙細膩的皮膚,臉上的神情,暫且可以稱得上是驚慌嗎?隋卿內心掙紮了一下,隨後看著肆鈺,搖頭,“她的確說和你有一些沒有算清楚的賬,隻是她也沒有告訴我具體是什麼。”
肆鈺輕扯嘴角,“是嗎?”
隋卿堅定的點點頭,“是的,沒錯。”說完看著肆鈺那流血過多的傷口,“那個什麼,要不要找太醫給你看一看。”
呲的一聲,隋卿和小狸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見肆鈺一把將匕首從自己胸口拔出,看著那滴著鮮血的匕首,“不用了。”
“真的,不用嗎?”隋卿眉腳下垂,肆鈺這一刀明明是他的錯,可是肆鈺現在弄得好像與他無關一樣,多少讓他有些過意不去。
“小狸,送客吧。”肆鈺氣息奄奄的看著小狸,“我需要作法了。”言外之意也就是再不走她就要死掉了。
隋卿訕訕的看了一眼受傷的肆鈺,“你若是需要什麼補藥,我讓侍婢送過來。”說完低著頭走出了破舊的宮殿。
小狸顫顫巍巍的來到肆鈺身邊,她也知道剛才的舉動太過於激動,生怕肆鈺懷疑些什麼。
“小狸,幫我。”隋卿走後,肆鈺終於不再假裝,說完之後,眼前一黑,徹底的暈了過去。
“肆鈺殺了我心愛之人,你說我該不該報仇?”隋卿從隋茂的宮殿出來,腦海中回想的都是昨晚惜音在他耳邊說的話。
“她殺了你的愛人,你的愛人是誰?”隋卿反問道,“如果你有心愛之人,那麼你現在出現在我父皇身邊是什麼意思,利用我父皇?”
惜音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在夜色之下,笑得格外的淒涼,“利用?若不是你父皇救了我一命,你以為我會委身與你父皇?”
隋卿冷笑,“這麼說跟了我父皇,還委屈你了。”
惜音哀歎,忽然轉變了臉色,“我不是這個意思,難道你也不是因為懷疑肆鈺,所以才接她入宮的嗎?”
“你從何得知?”隋卿臉色微變。
“別問我從何得知,難道你不想給你癡傻的大哥,還有死去的二哥和生病的四弟報仇嗎?”惜音緩緩靠近隋卿,在隋卿耳邊吐氣如蘭,那清冷的聲音聽起來猶如鬼魅一般,直入隋卿肺腑。
“殺了她,殺了她你便能報仇,何樂而不為呢?”惜音看著隋卿動搖的神情,繼續道。
隋卿的雙眼中漸漸失去了光芒,隻是喃喃道:“殺了她,殺了她。”
隋卿搖搖頭,想把腦海中那些荒謬的記憶揮走,想起還在山洞之中的女子,吩咐宮人備了馬兒,急急忙忙的朝著那櫻山衝去。
隋朝首都洛陽,地勢西高東低,境內山川丘陵交錯,地形複雜多樣。山區,丘陵,平原皆有。周圍有鬱山、邙山、青要山、荊紫山、周山、櫻山、龍門山、香山、萬安山、首陽山、嵩山等多座山脈。
隋卿快馬加鞭來到櫻山,看著那漫山遍野的櫻花樹,幾乎是慌不擇路的跑進了山洞。
櫻山之上,一天然形成的山洞傲然而立,洞內幽然,顧而卻步。
洞內岩石犬牙交錯,透著一陣陣寒氣.令人毛骨悚然。隋卿一身白衣,出神的望著靜靜安睡的女子,滿臉的迷茫:“瑤兒,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肆鈺,其實,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麼,我也還沒有確定她是不是凶手,我怎麼能這般對待她呢。”隋卿低沉而婉轉的聲音在洞中顯得那般的淒神寒骨,伴隨著那滴滴答答的水滴聲,實在是好不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