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音莞爾,勉強一笑,“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我想休息了。”言外之意就是要趕人了。
小狸聳聳肩,走出了惜音的宮殿。
“不傷害肆鈺,我可以傷害別人。”小狸走後,惜音冷冷一笑,一臉恨意。
“三皇子呢?”肆鈺收拾好了去找隋卿,不是想找,隻是怕隋卿先過去找她,然後知道些不該知道的。
侍婢一臉疑惑,“陳貴妃身體抱恙,現在三皇子正受著貴妃娘娘呢,姑娘不知道嗎?”在侍婢眼中,隋卿和肆鈺的關係絕非常人所想,所有人都認為肆鈺是隋卿未來的皇子妃。
肆鈺搖頭,“我不知道。”或許外人是那麼看,隻有肆鈺知道,其實她和隋卿之間,隻是救命恩人和被救者的關係罷了。說到底還是她死纏著隋卿進宮的,不然隋卿也不可能會帶她入宮。
“母妃,你放心,孩兒絕對不會放你有事的。”才剛剛踏進陳妃的宮殿,就聽見來自隋卿那焦急的聲音。
肆鈺悄悄走近一看,從窗戶望去,隻見隋卿一襲白衣,劍眉鳳目,鼻正唇薄。下巴中間豎著一道明顯的溝壑——就是傳說中的美人溝!清澈的目光清純得不含一絲雜念、俗氣,溫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陽下漾著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於其中。而往日裏那雙深邃的眼中,印的全部都是陳妃那憔悴的身影。
“肆鈺你個王八蛋,看你幹的什麼好事。”肆鈺在外麵自責道,若不是她自作主張讓隋宇給那惜貴人送符咒,那惜貴人也不會轉送給陳妃,現在隋卿也不用這麼擔心了。
“肆鈺,來~”陳妃看見了外麵肆鈺的身影,朝著肆鈺揮揮手。
肆鈺埋著頭走進去,始終把頭彎得低低的,不敢看陳妃那憔悴的臉,還有隋卿的表情。
“孩兒有事先出去,母妃你別說太多話。”隋卿看著不自在的肆鈺,起身走了出去。
“這是你的吧。”陳妃從身後將那方形的符紙拿出,放在肆鈺麵前。
肆鈺一臉慘白,“我,我……”
“好了,不用緊張,也不要自責,我知道不是你的錯。”陳妃看著自責的肆鈺,拍了拍肆鈺的手臂。
“等你身子好些,我便重新施法。”肆鈺一臉真誠的道,雖然她也很想陳妃現在立刻馬上好起來,可是天地萬物地有定律,她要是插手太多,隻會對陳妃不利。
陳妃淡淡的點點頭,“我倒是不擔心我自己,我隻是擔心卿兒。”陳妃緩緩道:“我知道你在,我會好的,隻是卿兒那孩子好像不是這麼想的。”
肆鈺納悶,“三皇子?”
“他一直都是個孝子,我怕這次的事對他有所影響。”陳妃不放心的看著殿外,“也不知卿兒去了何處,你可以幫我去看看他嗎?”
“好。”肆鈺答應,幫陳妃蓋好被子,“您休息吧。”
出了陳妃宮殿,夜色已經降臨。滿天的星又密又忙,它們聲息全無,而看來隻覺得天上熱鬧。一梳月亮象形容未長成的女孩子,但見人已不羞縮,光明和輪廓都清新刻露,漸漸可烘襯夜景。禦花園草地裏的小蟲瑣瑣屑屑地在夜談。不知哪裏的蛙群齊心協力地幹號,象聲浪給火煮得發沸。幾星螢火優遊來去,不象飛行,象在厚密的空氣裏漂浮,月光不到的陰黑處,一點螢火忽明,象夏夜的一隻微綠的小眼睛。
忽然間一切都靜止了下來,好像沒有誰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但若凝神靜聽,便隱隱有陣細細的樂聲從花木掩映的禦廊裏傳來,那聲音非簫非笛,非琴非鼓,音色纖細,弱而不絕。
紫藤花下,綠蘿葛旁,有一個人屈膝倚靠著朱紅柱子,手裏一片葉子正吹著調。繁花如錦藤葛成蔭,禦廊之中一團錦繡令人目眩,但遙遙望來便第一眼望見此人那雙深邃的眼睛。
“你一直沒走。”肆鈺走上前,看著持葉吹曲的隋卿,還從未聽過,這是第一次,雖然那曲子有些哀怨。
隋卿放下手中的葉子,“母妃怎麼樣。”
“過幾天我會重新施法,讓陳妃恢複。”肆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