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九曦出門還沒回來,若是一會兒他回來了見不到我怎麼辦?”肆鈺推脫道。
“你放心吧,我留下一個小廝,讓慕九曦長老回來之後轉告他。”丞相急忙道。
肆鈺推脫不過,“那好吧,我且隨你去看看吧。”
來到小狸的房間,肆鈺望著那閨房之內,梳頭桌子上放著象牙鑲嵌的豆柏楠減妝一個,上麵鋪了一張斑竹萬字床,掛了項月白百蝶湖羅帳子,床上鋪了一領絕細的席子,放了一個長藤枕,兩眼花絲細的單被,把沉速香薰得噴鼻子香的枕頭邊放著一個宋朝金胎雕漆雙頭牡丹花小圓盒,盒兒裏麵盛著真正緬甸國來的緬鈴一個。
想起前兩天,她還在這房間之中和小狸談笑聊天,可是此時那床榻之上,小狸卻是一臉蒼白的躺在上麵,那小小的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
“請過大夫了嗎?”肆鈺斂眉,這凡人生病不是應該找大夫嗎?
丞相點點頭,“請過了,不過吃下那大夫的藥,一點都沒有作用。若不然,我也不會拉下臉去求族長您了。”
肆鈺想了一下,好像的確是這樣,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堂堂的一國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肯給她下跪行禮了,看來這小狸還病得真不輕。“那我幫你看看吧。”肆鈺莞爾道。
“好好。”丞相忙不迭是的道。
殘陽如血,夕陽把她的萬把金針收回去,胭脂紅的臉上透出幾分嬌羞,斜斜地掛在西山頂上,依戀地望著可愛的人間。肆鈺在小狸房間之中呆了許久,感覺到夕陽的到來,抬頭一望,夕陽已藏起了半個臉,好快啊。不知不覺,夕陽隻剩下一條邊了,又過了一會兒,夕陽隻剩下一條縫了。
肆鈺生怕它在眨眼之間完全落下去,因此,強瞪著眼睛來挽留這最後時刻的美景。但是,夕陽像是故意跟我過不去似的,偏偏在肆鈺眨眼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但山邊仍有夕陽的餘暉。過了好久,那緋紅的晚霞才徹底地消失。大地頓時暗淡下來。此時,肆鈺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忽的一下子從小狸床邊站起,急急忙忙的朝著外麵跑去。
“族長,小女怎樣?”丞相在門外等了許久,這才看見從裏麵出來的肆鈺,忙不迭是的迎了出去。
“我有些事出去一下,你等等我,我一會兒便回來。”小狸這病病得不同尋常,肆鈺第一個便想起了那人。
“族長!”丞相看著風風火火離去的肆鈺,“您這是要去哪裏呀?”
然而肆鈺的動作飛快,還未等丞相的話說完,肆鈺已經消失在了丞相的眼前。
安南將軍府府邸,肆鈺找了安南許久,才得知他居然在亭中作樂,轉身又急急忙忙的去找亭子。
遠遠的看見一亭子,走近一看,才看見那五亭橋的橋身是由巨大的石頭砌成的,成一個“工”字形,橋下有十五個橋洞。據說,每當中秋節的夜晚,皓月當空時,每個橋洞裏都倒映一個月影,形成“每洞含一月”的天下奇觀。橋的中間是一座大亭子,大亭子的四個角連了一座造型相似的小亭子,這座橋也因此而得名——五亭橋。五座亭子既是隔開的,又是相連的。再看看亭頂,金碧輝煌的琉璃瓦,綠色的簷上雕著各種各樣的精美的花紋。五座亭子各有四個翹角,每個翹角上都係著一隻銅製的風鈴;一陣風吹過,風鈴發出“叮叮、叮叮”悅耳的鈴聲。每個亭子的四周都是用四根大紅柱子支撐著。這一切把五亭橋打扮得分外華麗。
“安南大將軍還真是會享受。”肆鈺走進亭子,望著安南躺在太師椅上,處眾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間。那是怎樣一張清秀而淡漠的容貌,俊美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白皙的皮膚,一雙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來如彎月,肅然時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緋然,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是讓人心動。一身白衣更加的襯托出他的身材的挺拔,應該是多年習武的原因雖然身子看起來單薄但是去不脆弱。身邊有侍婢在敬酒,有侍婢在喂水果,還有侍婢在按摩腿腳,肆鈺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