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胡攀亂咬(2 / 2)

這一刻,她相信,宛然是真的想要與她消除隔閡成見,是真心誠意的對待自己這個大舅母的。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她以進為退故布疑陣設下的陷阱,為的就是要在今日除掉自己。隻是,可能嗎?

程氏捫心自問,答案是什麼她自己心裏清楚。

似有感應似的,宛然這時也正朝著她望來,那雙眸中目光氤氳,隻見她雙眸關切,眼中隱隱帶了淚意,心疼關心,彙聚著深深的暖光。程氏心一緊,眼眶便也跟著紅了,這般純淨的眼睛,心裏一一角悄悄的鬆了給口子,有什麼悄悄的鑽了進去,暖暖的,叫人忍不住濕了眼眶。

程氏悄悄轉開了視線,麵上神色逐漸軟和了下來。

而眾人卻不如宛然這般淡定,震驚,錯愕,狐疑,不信,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叫人心中翻騰,卻又不敢貿然下定論。瞧著程氏的目光更是赤裸裸的直白,她們的眼光中薀含什麼意思程氏又豈是不知?

她雖年紀輕輕喪夫,卻還是盡心盡力的操持著中饋,上孝順老人,下敬小輩,待下更是親和,這些年來也得蔣家上上下下關心敬重,不但蔣老夫人老太爺對她疼寵有加,就是府裏的姑娘也對她恭順孝順,如今一下被她們這般懷疑,她又怎能不驚慌失措又心中憋悶委屈?

她本也是覺著阮媽媽是胡言亂語,可又覺著這樣的事情未必真就不是程家做出的,且那阮媽媽一口咬定這事與程家有關,那般的言之鑿鑿,若不是親眼所見,又如何真能編排出來?意識到這,程氏心中羞憤交加卻又無言以對。

可是她明白,不代表她就真的認同,雖說處處指著這事與程家有關,可她就是不信自己的母親會是這般陰險毒辣的人。她瞪著阮媽媽,麵色冷冷的:“媽媽需知禍從口出,這無憑無據的事情,還是沒胡亂編排的好,若是不然,隻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媽媽是我帶進府裏的,這些年來我也自認為對媽媽不薄,可媽媽要這般栽贓嫁禍,滿口誣陷,陷害挑撥蔣程兩家的關係?你到底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這般致使我立於不仁不義的境地!”

人真是奇怪,上一刻,她還在怨恨宛然與蔣玉敏害的她沒了夫君,更是在知曉蔣君雅落水的時候還篤定是宛然害的她。可下一刻,她卻又陷入了旁人布好的陷阱裏,處處被人懷疑,舉步維艱。若是這事被證實是真的,那麼,蔣程兩家可想而知會是什麼局麵,而她與兩個孩子在蔣府裏又會是什麼局麵,這都是可以想見的。

如今她已是沒了夫君,成了孤門寡婦,若是今日再因蔣程兩家交惡而導致自己被家人厭棄,若是此而導致了蔣君越也一同被不待見,不但會毀掉他的大好前程,便就連著所有的親情也都要失去,那她就真的是什麼都不剩下了。

那種日子生不如死,更是她不願也不想看到的,不行,她不能,一定不能叫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本是已被丁嬤嬤扶起,此時再顧不得其他,噗通一聲又拉著蔣君雅一同跪在地上,身上瑟瑟發抖,卻是氣的:“求母親明鑒,我母家絕對不會做下這般惡毒的事情,我母親嫂子都是良善的人,為人也是仁慈,萬不會是這般工於心計,更不會忍心算計雅兒,那可是她們的親外孫女啊!”

蔣老太爺冷冷的看著軟媽媽,神色威嚴,眼裏露出冷芒:“阮媽媽,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阮媽媽不說話,隻是低頭拚命的磕頭:“奴婢錯了,奴婢錯了,求饒夫人老太爺饒命。”

程氏見此,忙出聲道:“媽媽既然知錯了,把話說清楚,這樣誰一半留一半的,叫我們怎麼相信。”

阮媽媽聽到這裏,跪在地上的身子不覺開始瑟瑟發抖,惶恐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宛然,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表姑娘,對不起了,奴婢如今不得不說啊。”

說著她又忙不迭的磕起頭來:“是,奴婢說,奴婢全說出來,八小姐落水,是表小姐私下給錢叫奴婢做下的,並要奴婢將罪名嫁禍在程老夫人的身上,奴婢也知這件事不對,可是表小姐給了奴婢八百兩銀子,並威脅奴婢,說奴婢如今已是被夫人給了姑小姐,就是姑小姐的人,若是奴婢不做,一定會叫奴婢生不如死,奴婢被恐嚇,又一時被財迷了心,便答應下來……”阮媽媽邊說邊嚎啕大哭,神情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