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他與蔣家交情也是不錯,與那已故蔣大爺蔣蔣思源私交甚篤,蔣氏是他的妹妹,私心裏自然是為了蔣氏著想的,聞言便也麵色了然,知曉這是她信任他的表現,心中最後的一丁點不適也煙消雲散,點頭接過。
都說救急如救火,何況是這般緊急的情形下,她能事先想到這個,早早準備好藥物,又能這般信任他,叫他查看,是真心真意相信他。畢竟多一分的耽擱便多一分的危險,她一個小小的女子,能做到這般,思慮如此周全,實屬不易。
話不多說,他接過之後在鼻端嗅了嗅,便都明了裏麵都有些什麼藥物,解都是些止血固氣的藥物,並沒什麼特別之處,可即便是他見多識廣,卻還有一味關鍵的並沒嗅出來。張太醫疑惑,這裏麵的每一味他都能嗅出,可唯獨其中有味藥叫他遲疑,隻此時的他也明了情況緊急,不宜多計較,連連點頭:“不錯,這藥汁下去,性命當是無虞,便不需我重新開藥方了。”
婆子絲毫不敢耽擱,忙接過藥碗,一人緊著扶起蔣氏,一人舀起來一點點的喂了起來。也是宛然警醒,唯恐蔣氏上一世那般的境況會發生,一早便吩咐了芍藥,無論何時,若是聽聞蔣氏有絲毫的風吹草動,一定要盡快的將藥汁熬好,以備不時之需。
芍藥雖不明,可到底是宛然吩咐的,不敢違逆,自然是要照著做,也因此在聽聞了蔣氏突然驚胎之後,她頓時便明白了過來,暗暗佩服宛然的心思,也曾明白她這般周全的準備,是為怕蔣氏出狀況,畢竟曆來女子生兒如進鬼門關,多少人家便是在這一關上過不去。想通關礙,她忙趕緊的親自去熬藥汁,這才能這般及時的將藥汁熬好。
蔣氏進了藥,張太醫又重新給她把脈,待他搭脈一瞧,臉上的神色這才舒緩下來,輕輕籲出一口氣,取下銀針,心中暗道慶幸。今兒的情況實在是緊急,說來也是湊巧,前些日子有人出麵托他前來蔣府為蔣氏診脈,可到底他蔣府並沒親自對他說些什麼,他自也不能貿貿然便過府來。
湊巧的是,今日蔣家宴客,他自然也是在賓客名單之中,雖詫異對方的神機妙算,卻還是不解他的用意,且在人家喜氣洋洋的時候背著個藥箱出席宴會有些突兀,可到底受人所托,他也隻有硬著頭皮,卻不是真派上用場。
待開了另外一張調養的方子,交給一旁候著的嬤嬤,收拾妥當,張太醫又囑咐了幾句,這才背著藥箱出了房門。外邊蔣老夫人早便候著了,便就是蔣老太爺與蔣家幾個老爺聞訊也都趕了過來。一見他出來,忙都圍了上來,蔣老太爺雖擔憂,卻還是沉穩的問道:“有勞張太醫了,不知小女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