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景睿心知她定還沒能解氣,有些擔心,可是他不但不緊張,還反而有些開心,這是不是就說明,她已經有些諒解他了?
“我沒旁的心思,是真的擔心你……叫錦雀給你信件,偏你又看都不看就退回來,心中焦急輾轉,卻又不得你消息,若不是,若不是……我,”他說著又看了看宛然的神色,見她並沒有不快,這才又接著道:“王府素來與尚書府並沒走的太近,蔣老太爺今日本沒有下帖,我不過舔著臉上門來……看在我這般委屈的麵上,你就莫再生氣了吧。”
是麼?這個宛然卻是不知,一想著這廝竟能不顧臉麵沒臉沒皮的上門來,她心中的氣就莫名的去了些,可麵上卻還是抹不下來,隻臉上稍微有些鬆動:“我有沒叫你上門來……自己不要臉還怪到我頭上來。”
寧景睿自也是察言觀色的,見她這般,心中大喜,麵上也露出笑容,再接再厲:“我也是擔心你……宛兒還在生我的氣麼?都說了是情不自禁。”寧景睿說著便聲音有些低了起來,一雙眸子也是灼灼的看著她,麵上神情柔和,唇邊吟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宛然不想這廝一直提起那夜的事情,叫她一再的想起那夜的情形,本就酡紅麵頰越發的嫣紅,氣惱的瞪視著他。初時她是真生氣傷心的,可是冷靜下來後,她腦海中總是不其然的會浮現當時的畫麵,叫她一顆心也逐漸的從排斥到淡然。本和以為這事就這麼的過去了,不想寧景睿竟是還敢尋上門來,還大言不慚的一直說在擔心她,如今竟還這般……
宛然羞惱不已,正想開口大罵,偏生他又朝他露出一個笑容來,叫她真是又氣又好笑。
被他看著,一時有些局促,已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那晚的事情又浮上心頭,她頓覺渾身一抖,暗罵自己怎的就這般不知羞恥,竟是這般當著麵還能想起那夜,一定是被他給惹起的,對一定是的。
想通了這層,她這才抬頭起來,卻見寧景睿已好笑的看著她,宛然有種做了壞事被人抓住的窘迫,可她卻是死不承認,頓時羞惱的開口道:“世子看夠了麼?看夠了就請讓開。”
寧景睿看著這般氣急敗壞渾身是刺的模樣,雖也還是一副拒人千裏的模樣,可是到底與以往那般淡漠的神色不同,最起碼不會再一對他無動於衷,這是不是說明他又近一步了?
他喜歡她這般對著他喜形於色的模樣,這樣的她才能叫說明她對她不是沒感覺的,許是因女子矜持,不好直接表現出來而已。這般想著,心中一喜,他便又想逗逗她:“你不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
宛然頓時噎住,也對,她不看他的話,自然就沒有這煩心的事,可是她麵上依然抹不開,氣惱的道:“誰看你了?再說你擋在我麵前,我不看也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