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景睿那俊美的麵容上滿是笑容,隻是那笑容卻叫柳含珊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那小籠包幹淨又漂亮,最能迷惑人的心神,可惜那出口的話語去也叫人如墜冰窟:“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柳含珊麵色霎間蒼白,眼眸瞪大,心中也有絲驚慌,不可置信的後退幾步,差點穩不住身形。
他瞧出來了?
寧景睿麵上的笑容擴大,卻不是為她,一雙如墨般深幽的眼眸也如黑珍珠般熠熠發光,可細看之下卻是冷芒:“我最討厭被人算計,將你的小心思放到別人的身上去,我不稀罕。”
柳含珊從未曾這般丟臉過,滿心滿腔的湧起了不甘,為何他能對著韓柔嘉笑的溫柔,為何他能那般憐惜疼寵的看著韓柔嘉,為何她就不可以,論美貌,她逼韓柔嘉更勝,論家世,她也一樣是不輸她,可為何,他就是不願見到她!
她緊咬嘴唇,極力忍住眼裏的淚水,深深呼吸了幾次,這才強自壓下那股委屈,卻還是委屈的問道:“為何?為何韓柔嘉就可以,為何我不能?她韓柔嘉有什麼是我沒有的?是,國公府是尊貴,可是,我柳家就布尊貴?皇後娘娘更是柳家女兒,當今太子妃也是我姐姐,我那一點比不過她?”
寧景睿像是在看天方夜譚般,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隨即,他嘴角的笑容大了些,一雙眼眸卻浮起嘲諷:“有什麼是你沒有的?嗬嗬,就憑他不會這樣算計別人,這一點已足夠。”
柳含珊登時瞪大眼睛,麵上閃過一抹心虛,手指也下意識的擰緊了帕子,終究還是大聲道:“我沒有!我沒有算計什麼,我也不曾想過你會在此出現,更是沒想到會遇到你……”眼淚到底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洗過那一張嬌豔的麵龐,梨花帶雨的模樣叫人心生憐惜。可惜,寧景睿素來不是個惜玉的人,即便要惜,難也不是她柳含珊。
他冷冷的看著她,明顯不想聽她說什麼,拂拂袖子,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一開始他也不過身上漫無目的的走,心中前幾日的事情還在煩悶著,那日宛然那冰冷的態度,漠然的麵容還在他麵前時不時的晃動,攪得他的心不得安寧,偏生他送出去的信件都石沉大海,沒了音訊。又因她跟著蔣氏回了蔣家,他輕易不得見,煩悶愈甚。
兩家並沒多大來往,蔣家原本並沒遞帖子,是他自己候著臉皮前來,蔣家倒也不曾說些什麼,可那時不時流露出來的眼光卻叫他如坐針氈。隻是,他是誰?素來便不安牌理出牌的人,自是不當一回事。這般下來,眾人變也沒再過多關注。
待他好不容易尋著時機,得知她獨自一人往湖邊來,忙撇下眾人尋了過來,卻被這該死的女人攪了,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若是叫蔣家知曉,一定會將他當成那偷香竊玉的紈絝子。雖然這件事於柳家會顏麵盡失,而這女子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會名聲敗壞,三姑六婆的一定會傳的很難聽。再來,柳家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少不得要他負責。
真是笑話,錯又不在他,憑什麼要他負責!
再說,這般的事情傳揚出去,隻怕宛然越發的不會搭理他,這才是他說恐慌的。那次他不過輕輕親了她幾口,她便是那般的反應,若是得知自己與柳含珊二人獨處,還不知她會想些什麼……
意識到這個問題,他馬上便想離開,且他也知曉,這女人是個聰明的,會選在這個地方,就說明對方並不笨,且也不想鬧的人盡皆知,這於她也一樣沒有好處。
柳含珊自然也是知曉這其中的道理,因此她也並沒有阻止寧景睿的離開,隻不過是對著那決然的身影,眼裏卻瞬間迸發出一股怨毒,一雙手更是緊緊的握起,周身迸發出一股狠絕,既然她也得不到,索性來個魚死網破。
再說宛然,彎彎繞繞,躲躲閃閃的繞開眾人的視線,終於來到了約定好的地方,卻見不到寧景睿的身影,不過是空無一人。她頓時心中升騰起一股不安,想了想,腳步一轉,拐了個方向。
柳香荷躲在樹叢後麵,也是一臉不解的神情,眼看著宛然走的有些遠了,不覺有些著急,卻又不敢隨意亂動,再前麵,有些空曠,可沒什麼可供遮掩的地方。
而柳香荷想的是,韓柔嘉私會情郎,被人撞見,這一吵一鬧間,自然便會引來眾人,韓柔嘉名聲自然會受損,而那男子自然也是要受到牽連……可對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