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景睿的心一直往地下掉去,深不見底,恐慌蔓延,神色焦急,麵上的那一抹笑容也是不見了,眸子透出急切,道:“我喜歡你,讓我照顧你可好!”
宛然一頓,微微蹙了眉,麵上譏笑道:“世子的喜歡就是這般的廉價?小女身無長物,出聲不高,又何德何能?可惜,我不覺喜歡。”
調皮的月亮不知幾時又躲進了雲層,不複見到,四周黑黢黢的,有些瘮人,黑暗中那一抹纖細的身影越發顯得孤寂。
寧景睿癡癡望著,啞著聲音:“宛兒,我是真的想要一世都能照顧你……剛才是我不對,是我太過急切,以後,以後不會了……沒有你的允許,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宛然抬頭,星空下,那些熠熠的星光也已事蒙上一層薄霧,叫人瞧不真切,星空依舊,月華如水。
從相識相幫,他先救她一命,隨後她便還了回去,在她以為今生無緣的時候,卻又牽扯上了,月夜下的逃命,說不清到底是誰救了誰,也許,互相依存會確切些。又或許,那時的她,隻是想著,這般君俊雅的男子並不該就此消失……即便是她不願承認,可是,兩人之間卻也已是越扯越不清。
思緒如雲,晃過心頭,叫人無端疼痛。
“我知道你氣惱,也不喜被人這般輕薄,可是,我真的沒有輕薄的意思,我是真的抑製不住內心的情意——難道你忘記了,臨江城外月夜下逃亡,那時的我,若不是你拚命相救,哪有如今的我……那時的我,對於你來說,尚還是一個見麵不久的陌生人,可是,麵對危險,你並沒有撒手不管,獨自離去——那時的你,明明可以撒手不管的。
是那時的你,給了我不一樣的感覺,麵對危險,不慌不忙,鎮定自若,且還能冷靜處理,即便是我的人尋了過來,可你還是警惕著,不會輕易相信。這般的情景,若是換成一般平常小姐,早便在一開始就嚇暈了過去,哪會還能那般沉著應對冷靜自如……那
時的你是那般的可愛,叫人不自覺便沉淪其中,後來的每一次見麵,每一次你的表現都超出我的想象,每一次都叫我有新的發現,卻也叫我的心跟著一點點的沉淪……
宛兒,你知道麼,你是我這這世間感覺到的唯一的溫暖,不是誰都能輕易走進我的內心的。我雖父母皆在,可是,他們一個常年鎮守邊關,即便在府裏也是經常不見人影,一個雖是我的母親,可從來對我並不關心,不過是在府裏吃齋念佛,不理世事,即便見到我,也最多不會多過三句話。”
寧景睿看著那般淡漠的宛然,聞著她那般客套疏離的話語,胸口一窒,唯恐她真的會就此轉身,慌忙道。
宛然淡淡看著他,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