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今的她成了韓柔嘉,可還是莫名的喜歡那以前的名字,那叫她覺著,她還是以前那個不愛哭不愛說話,沉著冷靜的陶宛然,她的母親,還是那一手拉扯她長大的蔣氏陶大夫人,她與陶傾霖間還能是親密無間的兄妹關係,而不是如今這般,想見一麵還要忌諱著外人的韓柔嘉。
她也從不知道,這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名字,在他的口中叫出來,聽在她的耳中,會有這麼多的不同。
上一世裏,薛子清在兩人獨處的時候,也愛這般叫喚著她,她每每也是甜甜的應著,卻並不似這一次般叫她心中悸動,生出一股濃濃的,卻又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來。
她的心中莫名一跳,這樣的感覺太過陌生,她隻能怔怔的看著他,看著他麵上那認真的神色,往日裏他雖也是一副儒雅的模樣,間或還流露出一抹漫不經心的模樣,可卻不如此刻這般鄭重其事,更沒如今的這種微微透著溫情認真與深情,叫人不覺間便沉醉其中。
瞧著被他驚呆了的宛然,寧景睿那幽深的眸子又不覺朝著她那潤澤又弧形美好如櫻桃般的櫻唇上麵瞧去,眼中的憐惜疼寵也是越發的堅定起來,有什麼在他的心裏慢慢發酵,逐漸填滿他的心房,竟是不再覺得空虛,反而感覺到滿滿的,滿滿的,說不好的美好的喜悅填滿心腔的每一個角落。
宛然呆呆的瞧著寧景睿,心中卻大呼上當,實在是她的心中對寧景睿的感覺還停留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溫潤俊逸,淡漠疏離,周身帶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即便是麵帶笑容與你說著話,可那語氣裏態度裏,你依然能夠感覺到他的淡漠與無情。
宛然腦中想著,眸子漸漸泛出一抹不可置信,轉眼間,又瞧著寧景睿的眸光變了幾變,竟是散發出一種叫她害怕的光芒來,那種眼光太過特殊,以至於她印象深刻,他那如墨的眼眸裏,閃爍著的是,是那饑餓的野獸見到待宰的獵物的那種泛著綠幽幽的光芒的模樣。
她頓時一驚,身子也是無比僵硬了起來,瞪大眼睛驚恐的看向對方,一顆心已是提到了喉嚨裏,胸腔裏的一顆心也隨著她的驚恐開始噗通噗通的跳動起來,在這寂靜的夜裏,格外的清晰可聞。
溫熱的氣息噴射在他的唇上,她都要以為今次如何都逃不過他的魔爪了,她一雙眼睛瞪的越發的大,那裏麵閃著驚慌驚恐,唯獨沒有害怕,嘴巴更是本能的緊緊閉著,頭已是下意識的朝著一旁偏去,幾分都已經認定這是一個登徒子了,卻在下一刻,聽聞他緩慢的,低沉的道:“如何,你怕了麼?怕就答應我,不然……”他說著威脅性的舔了舔嘴唇,一下叫宛然驚悚起來,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下一秒,耳邊便爆出一聲低沉的輕笑聲,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麵頰,叫人無端發熱,宛然羞惱不已,這才明白寧景睿的戲耍她的成分居多,她猛然睜圓了眼睛,怒目以示無聲抗議著他的不正經。
寧景睿見目的已經達到,反倒對宛然的怒氣並不怎麼在意,看著她那因生氣而染紅了的麵頰,白裏透紅,分外惹人憐愛,不覺輕輕伸出手來,手指著魔般的刮上那高挺的鼻子。
宛然不意他竟是敢當真輕薄她,當即便沉了麵色,趁著他來不及收回手,長大嘴巴迅猛的咬住他的手指,狠狠的咬了下去,一雙眸子更是鼓的圓鼓鼓的。
一個躺著,一個欺身,兩了頭挨著頭,身子更是貼的很近,不過一指距離,更詭異的是,一個伸出手指,一個含著手指,這畫麵,如何看都叫人麵紅耳赤,心跳加速,更何況,一方還情思湧動。
寧景睿顯然也沒料到宛然會來這一手,一下怔住,加之這樣的姿勢,就更加叫他呆愣,他的眸光瞬間便幽深幽深,如染了墨的水,再也回複不了清明,對上宛然那一雙染了霧氣的眸子,胸腔裏的那團火瞬間便被點燃,洶湧著,蒸騰著,似欲衝破束縛,奔騰出來。
顯然,宛然並沒意識到這個問題,一雙眼睛更是冒出一束束的火花來,憤怒的瞪著寧景睿,原本就覆著霧氣的眼眸,此時更是輕輕帶了淚意,一雙盈盈的眼眸微睜著,顯得楚楚可憐,卻也瞬間熄滅了寧景睿的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