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瘋子!(2 / 2)

相對的,韓淑妃此時的神情可就好不到哪去,她也是蒼白著麵色,強自撐著身體,可還是掩不住那有些柔弱的身子。宛然以為她是在同情沈依瑤,可待仔細瞧去,不過是因為站的久了,身子不適而已。

即便如此,可宛然還是在她的麵容上尋到了一絲悲色,不知是真的在同情沈依瑤的下場,還是在悲憫著自己,狡兔死走狗烹,皇帝是個殘虐暴躁的,他今日能這般沈依瑤,來日也能以同樣的手法對待這後宮的每一個人。

兔死狐悲,這可真是叫人覺著悲涼。

湖裏的沈依瑤已經逐漸的停住了掙紮,人也逐漸的往水裏沉去,逐漸的沒過肩膀,脖子,麵容,最後便連頭發也是逐漸逐漸消失不見。湖裏因著她之前的掙紮泛起的一圈圈的漣漪也隨著她的沉沒逐漸的止住了泛動,而那些東西也隨著沈依瑤的消失而消失,湖麵的動靜逐漸沒了,直至再次恢複平靜,鏡麵一般的湖麵又回到眾人的視野裏,安靜的就好似剛才的那一幕沒有發生過一般。

正如皇帝所言,沈依瑤與玉真一樣,也是在這湖裏,在相同的地點,以相同的法子,被活活溺死。

湖邊眾人已經是全都戰戰兢兢,除了皇帝陛下依舊是麵色如常外,所以人都不敢吭聲,亦都不敢看向湖裏,唯恐一個不慎,惹了皇帝不快,後果不是她們能承受的。

夏薀寒全程一直低著頭,如何都不敢抬頭朝著湖裏看一眼,更不敢看皇帝的神色,唯恐自己控製不住會發狂。他眼睜睜的看著沈依瑤在湖裏掙紮呼喊,一動不動的,就仿似是一尊塑像,沒有感知般,無動於衷的模樣,卻不知心裏是如何的感覺。

宛然冷眼瞧著他,此刻也不免同情了起來,讚歎著他的勇氣與定力,若是換成是她,隻怕早就忍不住,不是與她一起死去,便是早已對著皇帝發狂,結果還是死。

皇帝瞧著平靜的湖麵,這才逐漸的回過神來,輕輕的歎息著搖了搖頭,道:“好了,一切都結束了,睿兒,走吧,朕還等著與你一起殺幾盤呢,走吧,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了。”

宛然淡淡看了皇帝一眼,心中卻是感慨,隻怕從今天起,這皇宮裏會安靜一段時間了,誰也不敢再觸碰皇帝的逆鱗。隻是,這關她什麼事呢,經過這一件事,隻怕很快,她邊會出宮去,往後,能不進宮,她是不會輕易進來的,這樣一個時時刻刻一不小心就會被吞噬進去的地方,叫人避之如蛇蠍。

可是,寧景睿卻淡笑著道:“那麼陛下,三皇子可也是參與了進去的,陛下要如何處置他呢?”

宛然聞言登時一怔,聽著意思,隻怕是夏薀寒也逃不脫,她不覺淡淡掃視了寧景睿一眼,卻見他麵上掛著微笑,彷如在談論天氣般雲淡風輕,一副無辜的模樣。

再轉眼夏薀寒,卻是麵色醬紫,神情暴怒,咬牙切齒,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宛然眉眼低低,極力憋住升騰到嘴裏的笑意,心情大好,想著,若不是此刻氣氛實在太過詭異,她一定是要不厚道的放聲大笑的。

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不過轉眼間,就輪到他夏薀寒了。

皇帝眉心冰冷,淡漠的轉頭朝著柳後道:“三皇子也參與進去了?這樣啊,那麼……皇後如何看?”

柳後精致的麵容上浮現一抹笑容,淡淡的,卻又帶了明媚,她這一笑,滿園春色皆失色,可皇帝卻絲毫不受影響,微微蹙了眉,才聽得柳後輕輕的道:“三皇子雖是陛下的子嗣,可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這般惡劣的事情,若是不能好好的處理,隻怕會落人口實……

隻是到底是陛下子嗣,皇室血脈——臣妾一切聽憑陛下吩咐。”

皇帝本就疲憊的神情更加疲累,此刻早已失去了耐心,一隻手揉捏著額角,吐出的話語冰涼無比:“皇後說的對,他雖然是朕的兒子,可到底不能輕饒,不僅攛掇著自己的母妃作惡,更是殺死自己的妹妹,****宮闈,按理該斬。

可朕的子嗣不豐厚,前麵已有一個兒子犯了錯,朕不忍心處置了他,如今這個也不好過多苛責。這樣吧,就把他幽禁在自己的府邸裏麵,著人看管起來,一輩子都不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