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本是不願答應,可想起姑娘曾交代奴婢,說要無論昭儀娘娘說些什麼,叫奴婢一定答應,奴婢這才敢接下昭儀娘娘的金子。昭儀娘娘不知奴婢假意答應,自然是將今日的事情和盤托出,並交代奴婢,若是娘娘問起,就一定要照著她教的,將事情誣賴到我家姑娘的身上去……”
“你——你撒謊!這一切一定是你們設下的陷阱!”沈依瑤聲音瞬間尖銳,她悔之莫及,原以為這丫頭是個好拿捏的,卻不想竟是被反間一軍!
她真是大錯特錯,原以為韓柔嘉對這一個婢女不上心,卻不過是假裝出來給她看的!如今大錯鑄成,她恨不能上去撕裂對方的偽裝。
其實從一開始沈依瑤派人前來接觸錦言的時候,宛然便知曉了,她示意錦言將計就計,假意答應對方的要求,瞧清對方的心思。她也一直對錦言淡淡的,表現出一副不喜歡她的神色,讓對方信以為真,引蛇出洞,演出一出精彩的戲碼。
可是,宛然雖知對方居心叵測,卻並沒想到對方會殺人滅口,竟是真把玉真殺害意圖嫁禍在她的身上,好叫自己就範。
“我沒有,沒有!……”平懿肝膽俱裂,好似除了這一句話便不會說些什麼,身子更是因劇烈恐懼而顫抖著,她猛然跪在柳後的麵前,哭著道:“娘娘,我沒有,我沒有做下這些,一切都是她們胡說的,與我無關,娘娘,你信我,信我啊!”
柳後蹙眉,麵色不善,厭棄的看著平懿,神情陰沉,目光冰冷,沒有一絲憐憫。
沈依瑤此時更是驚聲尖叫,指著錦言道:“你個賤婢,竟敢誣陷本宮與平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理簡直是一派胡言,本宮憐憫你,知曉你懼怕主子責罰,特意引導你,想咬你說出實情,可你竟是不知好歹,胡說亂造,隨意汙蔑人,罪當抄家誅九族!”
韓淑妃卻是淡淡的道:“妹妹這是作何?如今事情暴露,竟是不顧儀態,一如潑婦般癲狂,更是口出惡言,試圖混淆視聽。此種情形下還能狡辯,妹妹可真是了得,可娘娘卻不是好糊弄的,事情到底如何,妹妹心中當有數,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抹掉的。妹妹以為,到了如今這種地步,妹妹與平懿還能脫的了身麼?”
沈依瑤聞言瞪大眼睛,怨恨的瞪著韓淑妃,麵露怒色,而平懿更是驚駭的退了幾步,麵色煞白,一雙嘴唇緊緊抿著,雙手緊緊捏著,卻還是抑製不住心底的恐慌。
宛然冷眼看著平懿,道:“公主,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我原本以為公主不過是受昭儀娘娘的意者才敢殺害五公主,可如今看來卻是我錯了,原來是公主自己起了惡心。
娘娘雖可惡,可公主也是好不到哪去,原本我以為公主當是天真爛漫的一個女孩,想來五公主當也是這般以為,這才處處照顧著你,卻不知竟是養了一條毒蛇在身邊……五公主雖也是她自作孽,怨不得別人,可到底你們是親姐妹,如何又能起了殺心?
再說,公主自己也是好不到哪去,不也與五公主一般偷情麼?如何就想殺害五公主了?到如今這個地步,公主還是早些將事情說出,也免得難看,興許娘娘還會看在陛下的麵上,不會為難公主。”
沈依瑤呲目:“韓柔嘉,你這惡毒的女人,別一副假惺惺的模樣!”
平懿更是不再對著柳後求情,麵上神情逐漸變得凶狠,傲然仰著頭,如一隻驕傲的孔雀,瞬間迸發出一種高貴雍容的氣度,到底是皇家子女,身上的尊貴氣息不可忽視:“韓柔嘉,我真是小瞧了你!不錯,這一切都是沈母妃與我一起謀劃的結果,是我們一起策劃的,更是我們借著今日的事情故意嫁禍在你的身上。原先我們並沒惡意,不過是想叫你成了我三嫂,對三哥有所助益,可是,你卻並不領情,這就怪不得我們。
我討厭玉真,一直都是!憑什麼同樣是沒了娘的人,一樣都是沒有外家支持的,我就得不到好的待遇,她卻能叫太後喜歡上!是誰養在沈母妃名下,可到底不似親生般,那些奴婢雖也不敢當著我的麵如何,可背地裏卻沒少說我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