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親眼見到對方是這般的焦急焦慮憤怒,他隻覺著一趟來的值了,若是他將這事情細細說與那人聽,想必她也定是開心的吧。寧景睿這般想著,步伐輕快的就往外走去。
然而夏子陵追到門口將他攔住,道:“你給我站住!巨本殿所知,本殿素來與世子並無過節,幾時又與寧世子成了敵人,落的世子這般算計?!”
寧景睿回身,似笑非笑的盯著他,不疾不徐的道:“哦,六殿下不知?”
看著這張笑的虛假的麵容,夏子陵隻覺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的跳,他眼裏壓抑著恨意,閃爍著道:“是,本殿素來與世子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又得罪過世子,遭世子這般誣陷!”
寧景睿聞言不過一笑,道:“六殿下這話可就奇了,這是是非非不過一場戲,有些人的性命在你的眼裏是螻蟻,可在本世子的眼裏卻是珍貴無比,甚至是重過本世子的,怪隻怪六殿下選錯了對象算計錯了人!”
夏子陵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可瞬間,他便明了他的話,卻更覺憤怒,眼裏的怒火滔天,恨意翻騰,咬著牙根道:“寧景睿!今日你我交手,本殿不及防備落了下風,可來本殿定不會再如此被動,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就被你打敗,你等著!”
寧景睿挑起了眉,並不以為意,不過笑笑,道:“隨時奉陪。”他說的漫不經心,仿似天生就是如此,淡漠的身影在夕陽的照耀下拖的長長的。
夏子陵冷冷的盯著寧景睿,一雙眼眸裏揚了輝,帶著莫測的雲霧,是那麼的森冷可怖:“下次,鹿死誰手,就看對方本領,到時你可莫怨!”
寧景睿卻並不回應他,不過是回過頭來朝著他笑了笑,便就轉身離去,再不回頭。
殿裏的人潮退的幹幹淨淨,隻剩夏子陵與胡側妃兩人,夏子陵半響不做聲,胡側妃見他如此,有些小心翼翼的,近前道:“臣妾一聽說,就緊著趕了過來,殿下可還好,要臣妾說,陛下也真是的,好歹母妃也是殿下的生母,如何都不能這般處置,再說了母妃也無什麼大過錯,陛下卻還是堅持……這不是叫殿下傷心麼!”
胡側妃本素來與薛蘭華不對盤,因此對於她的被廢一事倒是喜多過憂。隻是這也隻是她自己知曉,麵上絲毫不敢表露出來,擔心惹了夏子陵的不快。但凡她進宮請安,薛蘭華必定要在她麵前嘮叨上個好大一會,無非就是要賢淑,要賢惠,要幫夫君多納妾好開枝散葉……對於此,胡側妃雖麵上不敢辯駁,看內心裏卻是不滿的。
往常這樣的情緒她是絲毫不敢表露,而今她遭皇帝厭棄,又被削去封號,再管束不到她,雖也憂心她不在後宮裏會叫夏子陵受轄製,可心裏的歡喜也是實實在在的,這下瞧她還如何往她的房裏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