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卻聞一股異味傳來,頓時驚的殿中的各人皺眉,卻又不敢貿然出聲,不覺抬頭瞧去,卻見那胡安竟是已被嚇的失禁,身下一片濕濡。
皇帝尚未說些什麼,柳後卻已是開口,道:“修容妹妹也是這宮裏的老人了,按理說不會做出這等殘害皇嗣的事情來,雖將才那錦春又說的這般情真意切,可妹妹素來待人和氣,對六皇子又教導的聰明睿智,陛下便就是看在修容妹妹的這份功勞上,也該對她多幾分信任。
六皇子雖年已至十六,也有側妃在一旁幫襯著打理,可到底也沒個像樣的女主子,行事到底也輕狂了些……後宮素來宮禁森嚴,尤其今日因著舉辦宴席,更是比平常增色了侍衛。這宮女太監對食,更是先帝明令禁止的事情,如今這胡安卻還是明知故犯,又狡辯著不肯承認,陛下看……”
柳後這話明著替薛蘭華求情,可實際上不過是再往皇帝的傷口上撒鹽,叫他時時刻刻記著她的錯處,也是告訴皇帝,這是她薛蘭華與六皇子為了清掃障礙所坐下的一切。
薛蘭華渾身發冷,卻又因黃之行的事情無法開口辯駁,她心中氣憤,麵上卻一副驚懼惶恐的模樣,垂著眼淚,也不辯解,隻低低泣飲著。
柳後卻絲毫沒見著般,轉開了視線。皇帝本就已經是氣惱,如今又再一次被點起心中的疑惑,一時更是心中激蕩:“此事本就已有定論,如今查明,就該按著宮規,將這****亂棍打死!”
柳後聞言應了,又道:“依臣妾看,左右今日也是難以查清事實真相,不若先將這黃之行收監,等待刑部細細查明,給陛下一個真相,也還麗嬪妹妹與修容妹妹一個公道,陛下以為如何?”
皇帝當即暴怒,喝道:“還查什麼,後宮與人私通,不問情由,皆都逃不過一死,如今既已查明,更是無需交由刑部走過場,直接處死!,”
黃之行聞言當即嚇得腿腳發軟,噗通一聲竟是兩眼一番暈倒在地上。薛蘭華當即麵色煞白,皇帝這般處置黃之行,擺明了就是信了錦春那賤婢的話!
韓淑妃看著暈倒的黃之行,又瞧著跪在地上的薛蘭華與夏子陵,不覺微微蹙了眉,心中隱隱總有一種不祥的預兆,總覺著今日的事情有一股說不出的詭異。她看著陰晴不定的皇帝,那麵上的驚疑叫她也感覺到一種走狗烹狡兔死的悲涼,不覺打了個寒顫,仿佛是一陣冷風鑽進了骨子裏,叫人脊背發寒。
皇帝自得病後,性子是越發變的殘暴多疑,但凡捕風捉影都要懷疑上許久,且別說是親自在眼前發生的事情?今日這個事情,處處瞧著似是正常,卻又處處透出不正常,便就是她都能瞧出其中的問題,又何況是多疑的皇帝陛下?她不覺抬眸瞧了對方一眼,眼眸裏露出一副震驚的模樣,瞬即便低眉順眼起來,隻是那斂下的眉眼裏,不知又是想到了什麼,愁攏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