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這一句話你聽出了希望,對,隻要能在這殿中查出什麼來,就可以證明她是被人誣陷設計的!聽到皇帝的話,她快速的轉動著腦袋,試圖理清那一團團的亂麻,也意識到,若是她抓不住眼前的機會,這輩子便真的是再沒了機會了,此刻她再不想著以後會如何,也不再掐沈依瑤,一心隻想著如何過了麵前這一關,故而她再顧不了皇帝的麵色如何,眸子裏劃過一抹希翼,忙開口道。
“陛下,求陛下為臣妾做主哇,臣妾是被人陷害的,並不知道此人不是陛下,臣妾自將才在酒席上吃了酒,因著殿中有些氣悶,原是想著出來透口氣的,可是不知不覺間便走到棠梨殿中來,原也是想躺著歇息會醒醒神,可是不知為何,一進到殿中,臣妾便覺頭暈腦脹的,接下來的事情臣妾便全然不知……臣妾是被他害的,是被他強迫陷害的,陛下,陛下一定信臣妾啊,臣妾所言句句屬實,求陛下為臣妾做主!”
皇帝看著撲過來的麗嬪,那聲聲哭訴,那滿臉淚水,盈於眉睫,最是能打動他的心,那種可憐無辜,害怕又惶惑的神情,最是與那人相似,也最能叫他心軟,那一雙小鹿般受驚的眸子裏,盛滿了對他的依賴,隻消一眼,便會叫你覺著你是她的天,是她的全部,是她一輩子的依靠,她是那樣的害怕失去你,恨不能時時刻刻伴隨在你的身邊,占據著你的整個心神!
這二人是如此的神似,可是卻又如此的不相似,若換成那人,一定不會這般背叛他,一定不會這般與人苟且,不會這般叫他出盡了醜,成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話,一定不會!
皇帝冷眼瞧著,那些溫柔,那些信賴依賴都是假的,這個****的女人徹頭徹尾的不過是在欺騙糊弄他,如今尚且還這般善於詭辯,將責任推卸的幹幹淨淨,好似她回這般全都是旁人的錯似的,叫他頓感惡心。
黃之行此刻也是醒了神,他不解的瞧著眼前的境況,雖他素來好色,即便是這般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也覺著有另一番滋味,可到底是天子妃嬪,他即便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動了歪心,更別說會當真做出這般欺上瞞下冒犯天威的的事情來,當即也是明白自己這是中了別人的計謀。
他思索了下,實在找不出與誰有過節,且還能這般在宮裏來去自如的,思來想去的,便也唯剩下將才的韓柔嘉,等他再將前因後果聯想一遍,心中多少也有了猜疑。他不覺瞠目結舌,心中隱隱覺著這事當真會是她做下的,心中隻恨得咬牙切齒,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若是叫皇帝知曉他竟敢在宮闈裏冒犯官家女子,一樣會沒命。
可是,依著那韓柔嘉也不能將自己給弄到這裏啊,黃之行實在想不通,事情為何會變成這般的,他心中焦急急躁,可此刻容不得他再分神,瞧著皇帝暴怒的麵容,陰鷙的神情,他已是被嚇的屁滾尿流,早便沒了那好色的心思,忙連滾帶爬的跪倒皇帝的麵前,猛然磕頭,道:“陛下明察,小人當真是沒有想要冒犯娘娘,這一切都是陰謀,是有心人算計的結果,真真不是小人的本意啊,就是借一百個膽給小人,小人也不敢如此冒犯娘娘,求陛下饒恕小人的過錯。”
麗嬪見黃之行這般說,便也跟著哭訴道:“陛下,他都這麼說了,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一定是被人設計算計了,求陛下為臣妾做主哇!”
她說著不覺又瞧了眼薛蘭華,後者絲毫不曾有一絲為她出頭的打算,見她求救般的瞧了過去,卻是轉開了視線,全當不曾見過。麗嬪的心中恨意滔天,麵上卻不敢表露,此時她唯有將希望寄予柳後,卻見她低垂著頭神色淡漠的瞧著,心中一冷,卻仍是抱了希望,哭著磕頭道:“皇後娘娘,臣妾當真是冤枉的,這一切都是被人算計好了的,求娘娘救救臣妾,娘娘……”
皇帝此時早已對麗嬪厭惡不已,見她竟是不知思過一心推卸責任,又是這般裝瘋賣傻的演戲,卻是再也瞧不下去了,怒聲喝斷她,道:“夠了!”
麗嬪一驚,她此刻已是全然沒了分寸,隻知道她一定要解釋,一定要皇帝相信她是無辜的是清白的:“陛下,陛下啊,臣妾當真是被人陷害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