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生變(2 / 2)

皇帝有些不耐,朝著跪在地上的宮婢喝問:“說,到底是為何?!”

那些宮婢本就驚慌,又因將才的事情驚嚇住,又因皇帝的威嚴膽戰心驚,如今被這般喝問,頓時身子抖的越發厲害,嘴巴張張合合,就是說不出話來。其中一個比較機靈點的小宮女稍微抬了頭,見皇帝麵上已出現不耐的神色,深恐被他怪罪下來,忙顫抖著聲音斷斷續續道:“回稟陛下……公主,公主這是被嚇住了,是被沈娘娘嚇住了……”

聞言,皇帝不覺蹙眉,掃視了一眼那空空的位子,身上開始凝聚著一股冰冷的氣息,眸色深沉,道:“說清楚點,到底何事?”

小宮女被皇帝這般一喝,登時身子抖動的越發厲害,雙手緊緊捏住衣角,渾身冷汗涔涔:“奴婢等,奴婢等……將才公主說宴席煩悶無聊,想著,想著出去散散心……一路走到了梨棠殿,梨棠殿外……公主走的累了,本是想要進去殿裏歇息會,可,可……可待奴婢跟著公主後麵進去之後——”她說著不覺睜圓了眼睛,神情驚恐,偷偷抬頭,瞧了瞧皇帝,見他威嚴的麵孔,當時驚的迅速低下頭去,身子也抖的越發厲害。

“麗嬪娘娘,娘娘她……她……娘娘與人,與人……奴婢一時害怕,捂住想要驚叫出聲的公主,拉著公主悄悄的出了大殿,想是,想是公主因此受了驚……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沒有護好公主,求皇上饒命!”小宮女說道最後,麵色已是蒼白如紙,渾身瑟瑟發抖,不停的磕著頭,緊接著卻是身子一軟,一下暈倒了過去。

皇帝瞳孔一縮,心一點點發沉,滿麵沉肅,淩厲的眼神掃視了地上的其他人,所過之處皆都如冰窖般教人渾身陰寒,麵色蒼白,嚇得匍匐在地上不敢作聲。

柳後低垂著眸子,似有若無的掃視了一圈,見眾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誠惶誠恐的不敢作聲,微微蹙了眉,瞧著皇道:“不若陛下派人前去梨棠殿瞧個究竟?”

皇帝也正有此意,不同的是,他想要親自前去瞧瞧,他隱隱覺得,此事不簡單,能嚇得九公主失了顏色,嚇暈了宮婢的事情一定不簡單,再加上此刻他的心中也是煩躁不安,遂決定親自去瞧個究竟。因此他不待柳後的話說完,已是起身大踏步的出了大殿,怒氣衝衝的朝著梨棠殿方向去。他這一走,底下的大臣夫人們一下便炸開了鍋,紛紛猜測著是什麼事。

皇帝一走,幾位妃嬪也有點坐不住,太後見此,索性也揮揮手,道:“你們也一起去瞧瞧出了什麼事,順便也盯著皇帝一點,若是有什麼也還勸勸他。”

太後都如此說了,韓淑妃等人自也不敢異議,忙起身俯身一禮,匆匆而去。

再說梨棠殿裏,卻是另一番景象。

麗嬪因著將才的計劃壞了,心中不忿,見宛然在殿中與人談笑風生,一時有些氣恨,暗罵黃之行沒用,又聽聞他在梨棠殿養傷,深恐他被人發覺牽扯出她來,匆忙離席,想要偷偷將他送出宮去,不想一進這殿中,迎麵飄來一股淡淡的花香,便覺頭暈目眩的,一時有些晃神,待她再抬眼瞧去,卻見麵前是一個熟悉的身影,登時叫她怔住。

她雖一直告訴自己這是錯覺,一定不是那人,可到底被心魔攝住了心神,身子不由自主的朝著那躺在榻上的身影走去,神思恍惚。黃之行本是被打暈了的,可是不知為何又轉醒過來,他忍著身上的疼痛,搖搖頭,試圖趕走那不適感,卻發現不過是徒勞,又因一舉一動間牽扯著傷口,嘶嘶吸著冷氣便不敢再動。

就這時,他感覺著一隻柔滑無骨的柔荑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登時叫他渾身一震。他猛然回過頭來,映入眼簾的情景登時叫他渾身緊繃,本因受傷而覺著疼痛,可是此刻他已然顧及不上,全然忘記了上一刻還疼痛不已的身體,渾身血液沸騰,身體裏的血液更是瞬間直接往頭上衝去。

在他麵前呈現的是一副香豔的畫麵,一個妖嬈的美人兒衣裳半露的站在麵前,襟口鬆垮,雪白的脖頸一路往下,直通那山峰,露出裏麵嫩黃的肚兜,一抹白皙若隱若現,叫人想入非非。那秋水一般的眼眸裏,帶了絲絲魅惑,櫻唇微張,臉頰緋紅,神情嬌羞,卻又帶了點迷迷蒙蒙的,神誌似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