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陛下福氣。”寧景睿露出桀然一笑,變戲法般的自身上掏出一隻鴿子,手指在它身上輕輕摸了摸,替它理了理羽毛,將它捧在手心裏,對著天空中那群飛闖著的鴿子,道:“去吧。”
眾人神奇的看著,一時不明所以,隻見那鴿子飛向鴿群,繞著鴿群一大圈,在中間各種穿梭,片刻之後便又飛了回來,繞著寧景睿飛了幾圈,最後才落在他手心上,咕咕理著羽毛。
眾人尚還沒回過神來,神奇的事情便又發生了,那些鴿子跟在那鴿子的後麵也飛了過來,待到了近前卻又突然紛紛跌了下來,三三兩兩的站在地上,搖晃著身子,看似那喝醉了酒的醉貓般,東倒西歪的咕咕叫著。
寧景睿待自將手心裏的吃食喂了鴿子,交給一旁的侍衛,這才轉過身來,站在場中對著皇帝,一雙眸子熠熠生輝,眸光灼人,笑容風華無雙,道:“陛下,如何?”
眾人瞧瞧那地上的一群鴿子,再瞧瞧您景睿的神色,想著他的話語,恍然回神,他這是說他做到了?!
可是這不是射殺下來的啊!
一瞬間,所有人愣住了,想不明白為何寧景睿敢這般老神在在的討賞,這是赤裸裸的戲弄當今皇帝,戲弄在場的眾人,是欺君大罪啊!
不過就是隨隨便便用了那麼一隻鴿子引誘一群鴿子下來,算不得什麼本事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手段,不過是雕蟲小技,投機取巧罷了,如何能算是贏了?!
柳後微微眯了眼眸,瞧著場中的寧景睿突然就綻出一個笑容,懂得變通,明了自己的弱勢,算計的精準,不錯,是個聰明的。
皇帝許是早便料到他的心思,笑的開懷,六皇子目瞪口呆,心裏漸漸浮上一股怒氣,堵得心發慌:“這算什麼法子!你連弓箭都沒摸到?如何便算是贏了!”他怒氣衝衝的出言質問,忘記了連皇帝都已承認這事實。
夏明翰雖也有絲失望,可到底他尚發清醒著,知曉皇帝對寧景睿的不同,這時的他這才恍然為何將才寧景睿會那般的問話了。他心知自己在這場爭鬥中已經輸了,且還輸的徹底,雖有些遺憾,可到底也算是達到目的了,便也不再糾結著。
他麵上依舊笑的淡然,道:“願賭服輸,兒臣認輸。”
寧景睿瞧了瞧夏子陵,複又瞧了瞧夏明翰,隻是微笑著。不其然的目光撞上那一抹清泉,那眼裏便藏了心思,笑容無限悠遠。
夏子墨這時也已經反應過來了,皇帝隻說是射多者為勝,並不曾明言一定得羽箭啊!因著之前的比試,眾人自然而然的想著一定要是羽箭,卻不曾想過,皇帝話中的含義,也就失掉了先機。可即便是不用弓箭,想必在場中人也是沒法做到能活捉鴿子或者是將之引下來,皆因眾人並不擅長這方麵的,事先更不曾預備下東西,自然就業無法如寧景睿般取巧。
想不到這景世子瞧著與人無害,卻是一個這麼狡猾的人!
這樣的人若是能為自己所用也就罷了,可若是不能那便是一大阻力,與自己前行的路上也是個很大的障礙。夏子墨眯著眼睛估量著,心思快速轉動起來,眼裏帶了算計,斂下眉眼,深恐被皇帝瞧出心思。
宛然瞧著被眾人圍著的寧景睿,又見他頻頻朝著這邊看來,突然就有了一絲異樣的情緒漫上心頭。隻是尚還不等她理清情緒,便聞皇帝的聲音傳來。
“不墨守成規,不嘩眾取寵,心思活泛,好,是個聰明的。雖這法子算不得奇思妙想,且還有取巧的嫌疑,可到底達到目的了,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錯,是個可造之材。將才薛修容為六皇兒求的是正妃人選,如今卻是你贏了,說吧,想要什麼彩頭。”皇帝微微眯了眸子,嘴角吟著笑,神情卻是有些冷凝。
寧景睿瞧著皇帝的神情卻是一笑,出言意表:“這……將才不過是一時興起,一時倒也不曾想起想要什麼,莫若這般,這頭彩便先寄放在陛下這裏,待將來想到了再來向陛下討賞,隻是……陛下到時可莫言而無信!”
皇帝聞言,麵上淡淡的笑了,眼裏的冷凝這才消散去,嗔道:“朕在你心裏果真就這麼的不講信用?”
夏雅柔瞧著柳香荷與江柔,笑的開心:“如何?二位小姐是否該兌現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