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蘭華怨毒的瞧著宛然,眼裏冷冰冰的一片,幾日壓製著心頭的怒氣,冷眼瞧著這一切,她咬牙,若不是麗嬪這個蠢笨的,沒能抓住她的小辮子,竟還叫她這般出盡風頭,實在是氣人,真是沒用!
柳後眯著的眸子瞬間微微睜大,瞬即便又恢複正常,隻是那手裏的手指卻是深深掐入那掌心中,麵上卻還要做出一副端莊賢淑的麵容。她就不明白了,這韓柔嘉到底是何能耐竟惹得太後這般另眼相看。
柳家姐妹更是差點氣歪了鼻子,對於宛然的幸運,心中極度不屑,又覺著這一切定是韓家人早就算計好了的,為的不過是想要抬高她的身份,好攀龍附鳳罷了。柳香荷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瞧著宛然的眼裏便射出怨毒的光來,似有深仇大恨般。
太後言罷,底下眾人麵色紛呈,好不精彩,便就是皇帝聞言,也深覺不妥,皺著眉,淡淡掃視了宛然一眼,那裏麵警告意味濃厚,這才對著太後,有些不讚同:“母後不可,這禮重了些……”
韓夫人自然明白這其中的意義,更是明白太後給予玉佩的心思,她瞬間又驚出一身冷汗,韓家賠了一個韓淑妃,可再賠不起任何一個女子,她麵上血色全無,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道:“太後厚愛,原本是嘉兒的福氣,可是這孩子尚小,臣婦怕她承不起這麼大的恩典,還望太後收回成命。”
宛然一樣不敢受著,忙跪下俯身,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這才不亢不卑,聲音誠摯的道:“承蒙太後皇上皇後娘娘誇獎,臣女愧不敢當。誠如皇上所說,臣女兩次表演,不過是取了巧勁,算不得心思奇巧,當不得如此誇獎。臣女也是趕上陛下英明,允許臣女這般放肆,這才敢仗著自己的膽色畫下這山水圖,如今卻得陛下賞賜臣女愧不敢當,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如此不驕不躁,不亢不卑,瞬間便博得了太後的好感,她慈愛一笑,擺手道:“傻孩子,給你的你就拿著吧,所謂君無戲言,陛下金口玉言,萬沒有反悔收回的道理,哀家就更加沒有改口的理由,小輩不懂,難道夫人也不懂麼,哀家瞧這孩子大氣敦厚,心底良善,溫雅淑德,是個好孩子,賞識一些有又何不可,倒是你們這般大驚小怪的,怕是別有心思吧。”
皇帝一愣,冷肅的眸子深不見底,看不清在想些什麼。其實不過是心裏有些震驚,竟是還沒見過這般有見識卻不愛財的小姑娘。她盯著宛然瞧了半響,終究歎息一聲,半響卻是不再辯駁,隻揮揮手朝宛然道:“給你的拿著就是,哪來那麼多的不敢當!你要是真不敢當便就不敢當麵這般了。”
皇帝言罷,已有宮人退出大殿,片刻之後便又魚貫而入,手裏捧著托盤,裏麵各自擺滿了珠寶玉石,樣樣皆是珍品,饒是韓夫人見慣了場麵,也不免有些眼花繚亂的感覺,而那色彩豔麗的綾羅綢緞更是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這樣的賞賜,當真是獨一份!頓時叫眾人暗暗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