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雖愚鈍,可到底是心中明事理,知曉這般的曲子即便是小女能通曉卻也彈奏不出,即便是真彈出來了也會欠缺火候與韻味,到底女子性子謙柔,不夠大氣。
原本小女卻是真不願在陛下麵前賣弄小聰明的,可小女又恐丟了家門的臉麵,叫爹娘跟著蒙羞,不得已這才顯擺出來……而將才也正印證了小女的話,曲子雖聞著也尚可,可要是真正懂得樂理的人便能知曉小女說的是真是假,將才陛下不過是因未曾瞧見,一時覺著新鮮,又憐憫小女的那點小心思,這才沒當麵斥責小女。
如今相信在場中定已有大部分人明了小女說的,當是瞧出那破綻之處,都怪小女好勝心強,肚量淺顯,深恐被人輕賤,這才一時起了好勝的心思,還請陛下責罰。”
宛然看似說穿了所有問題,實際卻又什麼都沒說,既沒交代這曲譜是從何而來,又沒說這曲譜是何人所著,更沒說它如今在何處。她避重就輕的扯開話題,怕的就是皇帝會一時心血來潮問她要。並不是宛然不想給,而實在是——她也不知那曲譜是如何來的呀!
那是上一世裏薛子清還在乎她的時候,命人四處搜尋來的,那時的他常常為了博她一笑,時不時的送上些稀奇的小東西,這孤本便是他有一次外出辦差親自搜集到的。那時她拿到這孤本的時候本也是真沒當意,瞧了一眼便束之高閣,再不曾瞧過。後來會知曉,不過是後來薛子清逐漸對她生了嫌隙再少踏足她的院子,她思及往日,一時情動,無聊閑暇之時這才檢拾了起來,權當是打發時間了,不想竟是叫她發現了在其中的秘密,因此得益。
皇帝顯然是在思慮她話中的真實性,凝眸瞧著她,半響沒有說話,一時殿中的氣氛便有些沉重。卻在這時,鎮南王世子起身來,穿透過幕簾行至皇帝麵前,與宛然身邊跪下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既能彈得這一手好曲,又能這般心思奇巧的小姐,當屬少見,即便是那肖大家,將才不也因做不到這般而自歎弗如?
陛下仁德,遇此良才,當是要大大的獎勵才是,這曲中蘊藏著巨大的驚天秘密,若是能將它常與軍營當真彈奏,當是會鼓舞人心,得益匪淺。這所有的一切都不如這大功來的厚重,陛下是個仁愛的君主,若真這般,必定會更加叫我軍將士衷心效忠,鼓舞三軍士氣,想來韓小姐當也是很樂意才是。”
那想寧景睿這一場話說話,皇帝不僅沒了笑顏,麵上還陰鬱了起來,盯著寧景睿瞧,又巡梭在宛然之間,任是宛然再膽大,此刻也不免汗濕衣裳,開始驚恐起來。
她心中暗礁不迭,即便美人出麵為她說些什麼,皇帝今日也不會對她如何,而今,可算是弄巧成拙了,都道帝皇心莫測,皇帝即便是再不待見她,可也不會明著為難她,如今可好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