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後宮裏,也是空前安靜,爭寵?別說爭寵,就是皇帝那天心血來潮臨幸哪個娘娘,非但沒有驚喜,且還過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隻盼望著不會莫名死去氣氛空前團結,先前是爭著寵,如今是爭著為對方謀福利——這不能不說是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情。
陛下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寧世子了,想著今天是十一皇子的生辰,依著上次他蔣十一皇子時多說了兩句話來看,許是覺著寧景睿今天回來,皇帝便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想法,派了他去宮門前守著,果真被他逮個正著。咳咳,不,是等。
馮太監瞧著若有所思的寧景睿,見對方慢悠悠的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當即便苦了臉,沒錯,是挪,堂堂鎮南王世子,帶著他繞一大圈皇宮裏就不說了,如今竟還如此慢吞吞的磨蹭,本隻需小半個時辰的路硬生生的叫他消磨出一個時辰來!
馮太監心裏如被車馬碾壓過般破碎不堪,卻又不敢逾越叫他趕快走,隻得無奈的隨著一麵怨念一麵龜爬。
他不經意間瞧見寧景睿對著淑容宮裏瞧,不覺蹙眉,心中又是一陣哀嚎,好好兒的怎的由前朝走到後廷裏來,那可是一前一後相差幾十裏啊!
且說這柳家兄弟倆自柳皇後的宮裏出來,一前一後默默走著,兩人誰也不想先開口。柳剛尚還在惱被柳開攛掇的事,心裏堵著的一口氣尚還未曾消下去自覺麵上受損,一時也是寂靜無聲的想著自己的事情。
這柳開呢,雖也有些頭腦,可到底他並沒多大的謀略心思,為人也是輕浮,之所以會生了這心思也不過是被柳含珊三言兩語的誇的失了冷靜,再一被她提及的那些個尊榮,再一想著興許真能取而代之,這才敢在柳皇後麵前說了這麼一出。
可他到底心思深沉不過柳皇後,論心機更是遠遠不及,即便是照著柳含珊教他的步驟來,可也不防柳皇後聰明,到底功敗垂成。
柳含珊早就算計好了時辰,從二人必經的路上堵截,因柳剛走在前麵,且一路神思恍惚的模樣,並沒注意到身後的柳開是幾時不見的,便也自隻顧著往前去。
柳開見柳含珊竟是等著他,卻是有些心虛,可到底覺著躲避也不是辦法,他的這個女兒自來心思多,又是個細膩的,說不定有了法子也未可,是以待兩人閃身到了一旁的假山後,便將將才在皇後宮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柳含珊卻是多半已經猜測熬事情會是這般,自是又氣又怒,雙手也是緊緊的擰著手中的帕子,當即便泄露了她的心情。她心知這時不能表露出旁的來,唯一雙眸子閃動著祈求,那裏麵溢滿了淚水,卻又欲滴不滴的叫了瞧了就心生憐惜,何況還是他素來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