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鎮南王的確是衷心陛下,自來就不曾冒犯過聖意,就是當初陛下沒登基的時候,老鎮南王爺是十分擁護陛下的。如今的鎮南王更是自小與陛下一起長大,盡心輔佐,為人也不張揚,不比那忠勇侯與忠武候,囂張跋扈,剛愎自用。盡管他手握重兵,皇帝卻並不曾忌憚他,反之更是敬重有加,更是與上麵的兩人比之簡直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所以不管是朝堂上還是私底下,是人皆都要敬重鎮南王三分,連帶的,這寧世子爺就一同被人敬著。
說來也是遺憾,鎮南王妃身子不好,自生下這寧世子之後便一直都在休養,如何都不能再生多一個,這鎮南王膝下就隻這麼一個獨子,自然是萬分寵溺,千般依順的。便就連陛下都對他鍾愛有加,常常召進宮裏,對方卻是各種理由推拒,最常用的便是身子不好,不能多動,需靜心養病,隻是陛下卻絲毫不受影響,也不生氣,反而很是開心,動輒賞下無數東西,不知羨煞了多少旁人。
許是早產的緣故,許是從小王妃不在身邊疏忽了的緣故,寧世子身子自小便不好,多半時辰都是臥病在床的,那時的陛下雖也疼惜寧世子,可到底還沒到達如今這般可以說是狂熱的地步。養了這些年,世子的身子這才逐漸的有了起色,隻是前一陣子聽聞有舊病複發,很是調養了一段時間。
他說句公道話,就是這宮裏的任何皇子,即便是尊貴如太子殿下,也不能得到這般對待,這寧世子這是如何修來的這般的福氣喲,偏他還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偏陛下還巴巴的往上湊……
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馮太監不覺抬頭偷偷瞄了他一眼,隻見那雙漆黑的眼眸裏,盯著兩旁的宮牆,溢滿了莫名的神采,流光溢彩。
寧景睿察覺到馮太監怔怔的眼神,嘴角輕扯,麵上淡然一笑,道:“馮公公瞧什麼?莫非本世子的麵上有什麼東西,竟引得一向沉穩穩重的馮公公這般失態?”
馮太監沒成想被捉個正著,一時有些赫然,可是他自小在這皇宮內裏浸淫,豈是等閑人?聞言自是小心翼翼的答道:“世子爺風采不輸老鎮南王爺,周身風範不凡,奴才瞧著很是寬慰啊。”
寧景睿聞言眉角一挑,嘴唇輕輕上翹,扯出一個弧度,漫不經心的道:“哦,是麼……”
馮太監心裏範了嘀咕,他總覺著寧景睿的相貌跟一個人很相似,卻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印象之中並無一個與之熟悉的人影啊,卻為何他會生了如此想法?以往也覺著他的眉眼酷似一個人,隻那時的他並不曾往深層次想,自然也就沒有今天的疑惑。他不覺狐疑的再次瞧了寧景睿一眼,心裏突然便突突的打了個寒顫,當即嚇壞了他,不,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