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淡淡笑著點點頭,一臉順服的模樣。這些話自幾天前韓夫人就一直在她耳邊嘮叨著,那緊張的神情叫她的心也跟著莫名提高不少。隻是她的心意宛然自是明白,不過是哦啊自己不懂宮規衝撞了貴人,更是早早的就找來宮裏的教養嬤嬤教她規矩。若說怕她惹事,不如說是怕她回被人笑話。
大抵天底下的父母都是這樣的吧,蔣氏也不外如此,每每總是提醒她要注意著些,莫叫人瞧了笑話,如今韓夫人這般緊張,當也是如此。宛然心中暖和,微微笑著道:“娘,女兒明白,也有分寸,不會給娘與淑妃娘娘惹事的,您莫擔心。’
韓夫人卻是笑了,瞧著鏡子裏那風華無邊的人兒,喟歎的道:“我的嘉兒果真是美麗無雙——傻孩子,娘自然不怕你惹事,你的性子娘還不知道啊,最是柔善,斷不會自己惹事的,娘是怕旁人會找你麻煩啊,瞧上次那柳家姐妹就知道。”
宛然心中一頓,這話卻是不假,這兩姐妹生來就好似高人一等似的,瞧什麼都不對眼,上次那邊都是無事生非的處處打壓別人,這柳家的女兒這般,想來呐柳皇後當夜是差不離。
韓夫人歎氣:“你是不知,這柳皇後素來麵上豁達大度,可暗地裏卻是心胸狹隘,陰險毒辣。”
宛然聞言不覺輕笑,從這柳香荷姐妹的樣貌就可看出柳家女兒的風華,即便是性子也很是相似,可能當上皇後的,能在後宮這種吃人的地方浸淫幾十年而屹立不倒的,又豈是會是個簡單的角色?這柳香荷姐妹隻怕是不及萬分之一。宛然笑笑,道:“娘也莫擔憂,女兒自是知曉輕重,後宮是什麼地方?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能在這樣的地方浸淫幾十年卻毫發無損,坐穩中宮之位,等閑人是做不到的,女兒心中有數,記著呢。”
韓夫人這才鬆了口氣,隨即心中卻又是一刺,嘉兒不過十三不到,便已明了人心險惡……她暗中歎了口氣,蹙眉道:“哎,你這話有理,可不是呢麼,想來你姑姑不也是聰慧有加,心思最是細膩,可這些年來也並沒占過什麼好處。雖她處處隱忍,並不主動出挑,卻也還是幾次都差點死在她的手下。那柳皇後當真是心機深沉,不動聲色之間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卻麵不改色,那種聰明睿智,實在是太可怕了,嘉兒往後可得注意著點錯是,你姑姑在宮裏,你往後少不得也是要多在宮裏走動,娘可不希望你出任何事。”
韓夫人說著慈愛的瞧著宛然,眼裏溢滿了滿足,如今女兒尋了回來,她自是要好生護著她,恨不得將這些年來缺失的愛一股腦的補償了回來,可到底急不來,得慢慢來,而當前最重要的是,要家她明白這朝中的局勢,也好叫她規避危險。雖說這些個朝堂局勢不需她去操心也不會叫她操心,可最基本的布局卻還是要叫她明了,免得真出了差錯。再說,嘉兒聰明,隻怕就是她不說她自己心裏頭也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