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2 / 2)

原本還擔心你不能想看來,而今你一席話卻叫母親汗顏,到底是我們對不住你哇,叫你這般的委屈。母親也不是偏心,不過是人老了就越發的想要兒孫繞膝,安享晚年罷了。

我與你父親別無所求,不過是想要看到子女都平平安安順順遂遂的,你小姑雖是嫁出去的女兒,可到底是蔣家血脈,這是割不斷的情緣,是如何都不能否認的。宛兒就不必說了,雖不是你小姑親生的,可那也是自小就在身邊撫養長大,也如親閨女般的存在。傾霖這孩子雖是陶家人,可那也是你小姑的血脈,身上流著蔣家的血,也是蔣家的血親。

母親知曉你心中疼痛,一直介懷著老大的事情,可到底逝者已矣,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君越與雅兒這兩孩子打算打算,萬不能一時迷住了心性壞了她們兩個的將來呀……”

程氏聞言如醍醐灌頂,猛然清醒了過來,她如今已然沒了別的指望,惟願這兩個孩子好好的長大,成家立業,找個良人好好過一生。原先還一味浸淫在悲傷裏,如今卻是不能再這般下去,知曉老夫人這是在提點她,又哽了一聲,拿著帕子擦拭了麵上的淚水,道:“是,媳婦明白了,多謝母親提點,往後媳婦知曉該如何做了。媳婦這就去叫人將小姑以前住的玉華院與清華院收拾出來,這幾日便親自上門接小姑與傾霖回來。”

蔣老夫人這才眉開眼笑的點頭,又安撫了她幾句,這才感歎著道:“昨兒晚上你父親還與我提起君越這孩子,雖有他在旁指點,可自他父親離去他性子也是改變了不少,這些日子甚少見著人,他可曾與你提及是去了何處?”

程氏聞言不覺蹙眉,歎了一聲,道:“這孩子如今是越來越沒個正經樣了,若不是早些曾在父親身旁帶著,隻怕這時都逆了天了。這些時日不知何故,四處奔跑,媳婦每每問及,卻也隻說了句我不懂便離開,前兒倒是叫人帶了口信,說是要離京一段時間,四處遊學去。這都是喜歡教子無方,叫父親母親跟著操心了,還請母親責罰。”

蔣老夫人聞言不覺蹙眉,沉思片刻這才道:“這孩子素來是個懂事的,遇事又沉穩,萬不會真做出不知輕重的事來,你父親也多有讚譽。他性子再沉穩到底也不過一孩子,心性尚還不成熟,有時任性也是會有的,再說這也不怨你,你如此盡心盡力已是不易,孩子終歸是要長大的。

如今你也莫擔心,他既然已送了信回家,當是沒什麼事情,也莫掛懷,就當是他外出遊學了,君越是個知進退的孩子,但是真有要事才離京。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古人言,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他祖父如他這般年紀也是喜外出四處遊學的,君越這孩子出息,將來少不得要比他那些兄弟有出息。”

眾人見事情順利解決,又聽蔣老夫人誇獎起蔣君越起來,忙又都紛紛附和,屋中氣氛又恢複了往常,開始鬆快起來。

這邊蔣府冰雪消融,那邊雍王府裏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嚴青鬆正坐在雍王妃的房中與他那小外甥逗玩著:“姐姐,煜哥兒這越長卻是越獄姐夫相似了,都道虎父無犬子,將來煜哥兒也定是與姐夫一般無二,定能為朝廷建功立業,又一番大的作為。”

雍王妃卻是輕笑了一聲,嗔道:“你呀,當真是什麼話都幹手,這度還這麼點呢,你就盼望著他將來的事情。什麼建功立業,那讀書假的,我隻期盼他能夠平平安安長大,找個自己喜歡的女子,生幾個自己的孩子,順順遂遂的過完這一生罷了,哪來那麼多的期盼。”

嚴青鬆卻是搖頭,道:“姐姐當真是婦人之仁,先不論煜哥兒將來如何,光是姐夫就不會叫他平平淡淡的,定也是期盼他能宮子承父誌,當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今小外甥還小呢,姐姐可莫太早下結論,焉知小外甥不想似他父王般做出一番功名來。”

雍王妃聞言卻笑著搖了頭,心中不讚同卻也不反駁,弟弟的話語不無道理,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卻也不打算說出來,隻笑著撚起盤子裏的糕點細細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