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這尋上門來的女子卻叫他不得不重新審視。
寧景睿靜靜的坐在位子上,似笑非笑的瞧著眼前的這場鬧劇,仿佛那看戲的路人,在猜測接下來的劇情,淡漠安然。
安遠候夫人與靜雅郡主今日也是在場的,靜雅郡主將才還拉著宛然的手好一通誇獎,因著人多,倒也沒多聊什麼,隻是寥寥幾句便退至一旁。如今二人見場麵詭異,有心相幫卻也不敢貿貿然出麵。雖說她二人並不懼胡側妃,可這到底也是國公府的家事,她們實在不好過問,遂也隻有默默看著。
瞧了安然端坐在位子上的宛然,二人皆度不覺輕輕鬆了口氣,想著等會若真有變故該如何應對。
偌大的整個園子裏寂靜極了,安靜的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胡側妃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子,似是不忍的道:“哎,來之前我也曾與你說了,這事本就不易,若是放棄國公府小姐的名銜,在六皇子府裏也能保你衣食無憂,可你偏生要來尋不痛快……隻是夫人啊,這孩子都這般虔誠了,人呢不來也是來了,事也已發生,瞧著她千裏迢迢前來尋夫人的份上,難道夫人不該給個交代?”
女子不發一言,隻是默默的流著淚,身子更是如風中弱柳般哀怨欲絕的跪在當場,剛才還粉嫩的麵頰此刻已經變的十分蒼白,惹人憐惜。韓夫人麵色陰沉,依著胡側妃的意思,是要韓家親自承認宛然是錯的,不是國公府的小姐,這地上的女子才是正正經經的韓家小姐?
這是要逼著韓家親自出麵認下了?為何?她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的攪和到韓家的家事中來!女兒是真是假自有韓家自己承擔,她一個外人憑什麼這般!她自己的女兒她自己清楚,她憑什麼這樣厚顏無恥的對韓家指手畫腳?
胡側妃臉上現出一絲冷凝,道:“其實也不怪夫人不相信,就是本妃一開始也是不信的,也將她當成那些想要攀權貴的女子。可待本妃瞧過她的這些個東西,聽了她的話,本妃就是不信也不行了。瞧著這些東西,本妃就不信夫人還能無動於衷。”
胡側妃話音將落,平陽公主、韓國公、韓夫人等人麵色一變,尤其是韓家的幾個兒子,麵上的神情隨即便陰沉了起來,韓修瀚當即怒聲道:“胡側妃這話可真是稀奇,難道我韓家認個女兒害用人指指點點的?
按著胡側妃的意思,若是我韓家不認下此人,倒還成了罪過了。若非要這樣說——以往那些上門認親的莫不都是我韓家不對?胡側妃也是母親,這世上最不會認錯兒女的就是母親了,換成胡側妃遇上這種情形,難道胡側妃是要舍棄親生女兒卻將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認回家?何況我又怎知她不是事先就已經暗中策劃謀劃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