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樂曲中聲聲凝咽,字字哽咽,明明白白的訴說著滿腔的情懷,每一個字符每一個曲調都是溢滿無奈與思念,叫人聽了不覺心酸。
胡側妃自是早將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卻隻是微微笑著道:“這曲子彈的如何?”
韓夫人顯然不為所動,隻是淡淡的道:“胡側妃的鑒賞自是好的。”
那邊韓國公卻是微微皺了眉,一時狐疑的瞧了瞧那女子,一時又陷入深思,絲毫不理會場中。
底下各夫人見韓夫人出聲,便也都紛紛表示好聽。
胡側妃卻不過微微一笑,道:“夫人自小便飽讀詩書,琴棋書畫無所不能,京城中不乏彈得一手好琴的大家閨秀,可從未見夫人正眼瞧過,更不曾聽聞她這般誇獎過別。既然夫人說好那自然是頂好的了,你可聽見了,還不快上前去謝過夫人?”
女子聞言似乎稍顯激動差點顫抖了下,便低下頭去走到韓夫人麵前,輕輕對著韓夫人行禮。
韓夫人一時不明胡側妃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卻知道她不會安什麼好心,不覺微微皺了眉。
“這……姑娘請起吧,我也不過是就事論事,姑娘的琴技確實可以……”
韓夫人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隻因此時那女子竟是淚盈眉睫的瞧著她不停流淚,神情淒然委屈,卻又帶著點點的緊張期盼小心翼翼。那是何等熟悉的表情,曾經幾時,她也是懷著這樣的心思望著嘉兒的!
胡側妃的笑容裏藏了一絲惡毒:“韓夫人當真沒有疑惑麼?我遇著這孩子的時候,她卻是在街上被人欺負的走投無路呢——夫人不覺得她的音容笑貌有何不對的地方?”
韓夫人雖不知胡側妃欲意何為,卻知曉她一定不會好心的真為了她著想,聞言也隻禮節性的笑著,道:“卻是呢,說起來這孩子的容貌似極了一個人。隻是——我那姐姐的膝下隻兩個女孩兒,且都教養在身邊,未曾離開,若是不然,我當也以為她會是姐姐的骨肉了——”說完,她朝著宴席的一角瞧去,就見兩個女孩兒盈盈笑著站了起來,神情果真有三分相似,倒叫眾人嘩然。
胡側妃看了宛然一眼,笑容裏有了一絲的嘲諷:“不知該說是韓夫人純良還是真不知曉,若是她真與王大人家的千金相似,本妃也就不必這般費盡心思的將她帶到韓家來了。本妃索性挑明了吧,這孩子聲稱是韓國公家丟失的小姐,可前些日子韓夫人將人尋了回來,本妃當下詫異,心知事關重大,便細細過問了下,夫人猜猜,這孩子說了什麼?”
胡側妃看著目瞪口呆的韓夫人,倒似是仁慈的道:“這孩子她說她自小便被養父母在路邊撿著,當時身邊還躺著一個穿戴齊整麵相富貴眉間帶著一顆痣的婦人,且當時那婦人是被人用刀砍死的,為防她被傷到,將她護在身前,這才得以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