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曉自己的身份地位,似國公府那般富貴的人家自是瞧不清他的,他這輩子也斷不可能能攀上國公府,得到韓柔嘉那般絕色美麗的女子,他心中清楚,因此****頹廢,卻是再也瞧不上其他女子,便是連府中的那些個如花美眷以往是如何的得他的歡心,可是此時也覺著索然無味,再也提不起興致來。
那人知曉他的心意,殷勤的為他出謀劃策,這才導演了今日的這一幕,不想卻是功敗垂成。可即便不是韓柔嘉,那也該是韓家女子才是,總算也是攀上了韓家的高枝,他將才還暗暗沾沾自喜,隻道是如今他做出這般驚天地泣鬼神的天大好事來,父親定也會高興起來,他在父親的眼裏也不再是一無是處的廢人了。
不想事情生變,韓家竟是不肯承認這女子是韓家人,又頓然瞧見張廉出現在麵前,他一時愣然不知反應,捂著紅腫的臉頰忙退後幾步,驚恐的瞧著張廉一臉懊惱。
張廉見他這般不爭氣的表現,恨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奈,瞬間便似老了幾歲般神情萎靡,怒瞪著張恒怒聲道:“逆子!還不過來與韓夫人請罪!瞧你做的好事,真是丟盡了張家的臉麵!”
張恒雖不滿張廉,似往常他也聽不見張廉的話,可他審時度勢,知曉今日若是不放低姿態,隻怕這事情不能善了,聞言便唯唯諾諾的小心翼翼的往前去,噗通一聲跪在韓夫人的麵前,畏縮的瞧了張廉一眼,又瞧了瞧神情冰冷的韓夫人,不停的磕頭道:“夫人息怒,是晚輩的過錯,不該生了這等心思妄想攀高枝,晚輩錯了,還請夫人消消氣,晚輩一定負責到底……求夫人饒了晚輩!晚輩再也不敢了!”
再?韓夫人麵色再次陰沉,盯著地上的張恒冷冷瞧著。
韓國公擠了進來,將才他也驚了一跳,待弄清楚出事的人是誰後這才放了心,卻是吩咐身邊的韓修瀚與韓煦鶴前去守著宛然,深恐她再出了意外,自己又忙往出事的地方趕來。
他與張廉同朝為官,張廉的為人他清楚,心中耿直剛正不阿,對於張恒也是多有了解,知曉今日的事情也不過是受人攛掇,一時昏了頭坐下的,念著張廉的麵子上他不欲多計較。況他聽身邊的小廝言道今日這事隻怕也是這陶心蕊有意為之,多半是她自己作下的罪孽。
左右嘉兒沒事,他不想將事情鬧大,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將事情壓下,命了人前去揭開那女子的麵目。
韓夫人雖不知他的打算,可念著有他出麵,萬不至於叫韓柔嘉吃了虧,這才不再堅持,隻冷哼著站在一旁冷眼瞧著。
張廉抱拳對著韓國公謙然道:“下官在這給國公爺賠禮道歉了,都是犬子的錯,要殺要剮下官並無怨言,但憑國公爺處置!”
張恒聞言當即麵露死灰,他是知曉張廉的為人的,最是不講情麵,雖平時並不怎麼管束他,可要爭攤上大事,他是真一點情麵都不講的。可他再不講情麵,他也是他的兒子啊,且還是唯一的兒子,原以為他即便是惱怒也會為他求情,可他竟是說什麼了?他——竟是說任憑處置!張恒此刻已然不能用失望來形容了,心底燃燒著的那是熊熊怒火,一心隻想著張廉見死不救,全然忘了他有今日全是自己作死作下的事情招惹來的。
韓國公自是不會當真處置了站恒,可也不打算輕易放過,隻是他不想當著眾人的麵叫張廉難堪,上前扶起張廉,道:“大人的心意本候知曉,雖本候無意怪罪,可到底這出事的是陶小姐,前些日子將才從臨江趕來投靠陶夫人,本候雖不怪罪張大人,可也要給陶夫人一個交代。”
張廉忙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國公爺且依據處置就是,下官但憑處置。哎,家門不幸啊,教出這等逆子,當真是愧對祖宗……”
韓國公朝哪蜷縮著的陶心蕊瞧去,揮手示意:“不是本侯爺鐵石心腸,隻是這孩子前不久才來我韓府投靠她嬸娘,且也算是嘉兒的姐妹,還想著過些時日好好為她謀一門好親事呢,沒想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哎,可憐的孩子,將人帶下去好生安置著吧……”
幾個婆子得令忙上前去,壓住癲狂中的陶心蕊,撥開她麵上的發,便見一張驚惶不安的麵容出現在眾人麵前,當真是那失蹤了的陶心蕊!
陶心蕊本是逐漸安靜了下來,神智也有些恢複清醒,可待瞧著眾人鄙夷鄙視的眼神,再一想著自己將才經曆過的事情,原本就驚惶驚恐,再這般出現於世人眼前,當即腦袋轟然一聲驚的麵無血色,滿臉灰敗,眼神空洞,渾身破敗,似那毫無靈魂的扯線木偶般任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