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進寧景睿身邊,就聽他陰寒這聲音道:“青玄,將她扔過去,再將人引過來,我倒要看看,這今日這出戲到底是誰唱的!”
青玄不曾見過這般模樣的寧景睿,登時有些怔愣,可隨即他便恢複了神色,點點頭應了聲,指責地上的兩個男子道:“那這兩個呢?”
寧景睿不屑的瞧了瞧,冷著聲音道:“一起丟過去,我要叫她自嚐惡果!”
一起?青玄不覺心中一頓,下意識的望了望身邊的青衣,複又憐憫的瞧了瞧地上的三人,他們這是多招世子憎惡才招致這樣的禍災啊……隻是活該,他自小自大還未曾見過世子為了任何事發怒,今日這是頭一遭。
即便是以往麵對那些不斷的刀光劍影,身上被傷的傷痕累累也見他皺一下眉,幾次三番徘徊在生死邊緣也不曾這般充滿了暴戾。是的,是戾氣,他可以肯定,那是他身上從來不曾出現過的東西。
他不覺歎氣,看來這幾人是觸及了世子的逆鱗了,活該倒黴,他默默的上前將兩個男子帶起,身形一躍,率先離開,朝著花園的另一邊飛奔而去,在他身後,青衣也跟著提起地上的陶心蕊隨後而去。
待二人離去,寧景睿這才朝著亭中走去,蹙眉瞧著趴在桌子上的宛然,稍稍平息心中的怒氣,這才自腰間拿出一顆藥丸,掰開宛然的嘴巴,待過了會覺著藥效差不多了這才輕輕咳了一聲,道:“可好些了。”
宛然本便沒全然暈迷,將才是不明真相不敢輕舉妄動,如今見是他早便放了心,索性也就一裝到底。如今見他喂了藥,便再沒了再裝的道理,又覺著身上漸漸有了力氣,暗道這藥效當真好,這才眨巴著眼睛緩緩張開眼睛。
她自輕輕抬起頭來,暈迷時人雖是清醒著的,可那眼皮沉重卻不是假的,因此她雖身上逐漸恢複了力氣,可那眼睛卻依然有些酸澀,輕輕眨動了幾下這才覺著好過些,忙朝著寧景睿瞧去,卻見她正一臉關切的瞧著她。
宛然一怔,卻也迅速回過神來,眯著眼睛四下瞧了瞧,麵色不善。
寧景睿也知她這般是為何,見她無礙,提著的心這才徹底落了地,許是將才趴著壓著了,此時的她麵頰緋紅,神色有些恍惚,慵懶中竟是透出些許別樣風情,他不禁瞧直了眼,竟是脫口而出:“我已叫人將她帶去了,將才顧忌著你不敢擅自離去,如今你既已醒來,不如一起前去瞧場好戲?想來那邊也該是差不多了……”
寧景睿說著眼神閃了閃,似有些微的不自然,想著上次在陶家老宅裏發生的事情,他又懊惱竟是不長記性又叫她去瞧那些個肮髒的東西,正想開口扯開話題,不想宛然便開了口。
宛然自是不知寧景睿的心思,聽他提起,麵色微微沉了沉,她也想知道為何陶心蕊這般是為何,她心中冷笑著,多少猜測到一些,隻是她還想親自證實,瞧上一眼,當即便點了點頭。
二人一前一後,遠遠來到西暖閣的時候,宛然心中便開始驚慌,尚還未曾走近,便聽聞裏麵傳來一些叫人麵紅耳赤的聲音,間中夾雜著幾聲男人的嘶吼聲,狀況那當可見激烈,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能聽的如此清晰,可知那裏麵的情景定是更不堪。
聽著那羞人的聲音,宛然臉頰瞬間便轟的一聲紅遍整個脖子,麵頰緋紅神情扭捏,寧景睿可是在身邊站著啊!這般境況下叫她情何以堪?怎的每次都遇著這樣的情景……宛然猛然抬起,隻覺整個人如墜冰窖,若不是寧景睿,那如今這裏麵的人定就是她!陶心蕊竟是存了這般的心思!原本她也隻覺著憑著她一個翻不起多大的浪來。
到底這是韓家家宅啊,她一個人自是不能如何了她,這才放心將人都遣散,隻想著等會若是不曾做得過分便敲打她幾句,到底念著她親娘的麵上不想做絕,可不想她竟是這般的惡毒!
陶家這是怎的了?一個兩個都想要置她於死地!使得都是這般卑劣的手段?按理說宛然心中該由警覺才是,可他、她念著這是在韓家,投親這些日子也不見她與何人接觸過,雖說身邊也帶了丫鬟婆子前來,可這些丫鬟婆子也甚少出門,更別說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裏與人約見,如此想一直沒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