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煦鶴走近宛然身邊,見她麵色忙亂,神情無措,身上衣裳也有些淩亂,整個人瞧著很是不好,眼中迷茫一片,麵上淚水橫流,驚惶無措,心中咯噔一聲,當下便急躁了起來,抓著她的胳膊著急的問:“可是哪裏不舒服?怎的這般神色?”
宛然腦子裏一時忙亂,滿腦子還都是之前的畫麵,眼中迷茫一片,一時想不起麵前的這人是誰,隻覺著好似有些熟悉,又被他一番話問住了,一時怔怔的瞧著他不出聲。
她越是如此韓煦鶴越是著急,搖著她一連串的道:“怎的了?怎的了?莫不是真被人欺負了去?走!我且看看是誰這般膽大包天!”
韓煦鶴說了這許多,宛然一句沒記住,隻記著五哥,她猛然醒悟過來,這是韓煦鶴,麵上便破涕為笑,見他關懷的神色,心知他這是誤會了,卻也來不及與他解釋這許多,忙扯了他的袖子,焦急的道:“我沒事,黃嬤嬤說我祖母來了,正在前麵花廳裏,我自不是一時焦急走錯路了……五哥快帶我去前麵花廳!”
韓煦鶴見她這般說,心中猶自猶疑,又見她這般卻也不似真被人欺負,再說,這府裏那個不知韓夫人寶貝著她,又有誰敢這般的給她氣受,欺負著她,想著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又見她神情懇求的瞧著她,心中一軟,出口便道:“我帶你去,隻是你也莫急,你先梳洗好再去。”
宛然這時那還有心思去想著些,左右四顧著瞧了瞧自己身上,幾下整了整衣裳,便抬起頭來笑道:“好了,五哥快些帶我去吧。”
韓煦鶴瞧著她麵上猶還帶著淚痕,一張小臉揚起來瞧著她,晶亮的眸子急切的期待著,不覺莞爾,伸出手來輕輕替她擦拭掉臉上的淚痕,這才牽起她的手,道:“走吧。”
宛然到的時候就見廳裏人頭攢動,一圈人正為著蔣氏與蔣老夫人打轉,勸慰的勸慰,扶著的扶著,可蔣氏卻是執拗的挺著大肚子跪在蔣老夫人的跟前,苦的肝腸寸斷。而陶傾霖也跪在她的身邊,輕輕扶著蔣氏,眼睛濕潤。
宛然猛然頓住腳步,一瞬不瞬的盯著蔣老夫人瞧,眼瞧著站在幾步開外與蔣氏抱著哭成一團的她,眼裏的淚水便又斷了線的往下掉。她拚命的想要瞧清楚她的神情,卻越是這樣眼前越是模糊,那眼眶中的淚水越聚越多,迷蒙中她隻覺蔣老夫人頓然抬頭瞧見是她,身形不覺也是微微一震,一隻手鬆了蔣氏,緩緩朝她伸來,張了張嘴,半響卻發不出聲來:“……”
眼淚跌落,心中疼痛,口裏似有什麼堵住喉嚨,難受的緊,哽咽著發不出聲音來,拿出帕子壓了壓眼角,韓夫人瞧著這樣的宛然,這是她說每見過不曾熟悉的,想她這般看重蔣老夫人,心中不免一刺,可這時她也知不能與她計較,若是不然隻會將她往蔣家人身邊推,想了想,她心疼的為她抹了眼淚,在她耳邊細聲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