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憑證(2 / 2)

隨行的小太監見他神色,心知有異,忙上前去開道,眾人聽聞是六皇子夏子陵,忙都紛紛讓道,一臉探究的瞧著他。

隻見他棱角分明,五官俊美堅毅,麵色沉冷,墨黑的眸子帶著冷肅的認真,周身散發著清華,沉穩內斂卻又攝人神魄,叫人不敢直視。

見是夏子陵,平遠候有一瞬間的怔愣,眉頭也是幾不可見的皺了下,隻一瞬便又覺著是女兒求來了旨意,他心中燃起希望來,忙迎上前去,眾人紛紛見禮。

“我聽聞有人在平遠侯府鬧事……這是怎生回事?”夏子陵微微蹙眉問道。

平遠侯府管家忙奔上前去跪在夏子陵的跟前,道:“稟六皇子,這些刁民聚眾鬧事,抹黑夫人的名聲,叫我侯府蒙羞,侯爺不與計較好心好意勸慰,對方卻是死咬不放不肯了結。如今六皇子來了,求六皇子為侯府做主啊!”

夏子陵聞言不覺眉頭更皺,崔家這事他也有所耳聞,本也以為不過一個小地方來的人,掀不起什麼波浪來,加之也曾關照過京城府尹林瀚,是以並不曾放在心上,可如今瞧這架勢,隻怕這事鬧的還不小。

嚴青鬆跨前一步,抱拳道:“說來此事也並不複雜,想必魏國夫人在臨江的事六皇子也是有所耳聞才是,這事裏曲折先揭開不說,不過是崔老爺想要為獨子討個說法,如今人證物證皆在,當日發事時侯崔公子的貼身小廝出麵佐證,崔公子書寫的詩作與畫作,侯爺也親自瞧過那詩作,侯府的奴婢紫蘇丫鬟親自出麵指證,此事已是無懸念的,實乃是魏國夫人之錯。”

夏子陵聞言微微眯了眯眼,瞧著嚴青鬆半響神思不明,到底沒動怒,隻是瞧向平遠候,眼神征詢著,不料普一接觸到他那頹喪的神情時心中便咯噔一聲:“怎麼會?侯爺可是親自瞧清楚了,莫不是作假?”

嚴青鬆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聞言當即嗤的一聲,道:“雖說六皇子心疼平遠候,想要為平遠候辯明是非,可這事是平遠候親自過目確定的,旁的我自是不敢說,想來魏國夫人的字跡筆畫平遠候是不會認錯的,這般確鑿的證據,平遠候都唔異議,怎的侯府管家卻深深這般質疑?莫不是你自認比你家侯爺更懂魏國夫人的筆跡?”

嚴青鬆一席話下來,嚇得管家腿腳打顫,忙跪了下去,磕頭道:“侯爺恕罪,老奴萬萬不敢,老奴不過覺著我家夫人秉性高潔,品行端正,不會做下此等事情罷了,老奴素來敬重夫人,自是希望夫人安好,安遠候世子卻是強詞奪理了。”

嚴青鬆眯了眯眼,眼神清冷的睥睨了他一下,漫不經心的道:“哦,是麼……”

管家如臨大敵,大氣不敢喘,跪在地上低低道:“侯爺明察,老奴萬萬不敢!”

夏子陵惱怒的瞧著嚴青鬆,眼眸幽深,片刻卻是兀自笑了,隻是那笑容不達眼底,便轉瞬消失在那清冷的眸子之中,這才緩緩道:“子陵口口聲聲說道那證詞,那麼本皇子來問你,證物呢?”

嚴青鬆聞言卻是淡然一笑,織著平遠候道:“這個麼,六皇子不防問問平遠侯爺更為妥當。”

夏子陵疑惑的瞧了瞧平遠候,平遠候麵色鐵青,神情陰沉,這般丟人的事情硬生生的被人當眾揭開,仿佛每提及以此便似被當眾打了一巴掌般教他難堪,但凡是別個也就罷了,可對方是六皇子啊,他無可奈何卻又不知如何回答,平遠候兀自閉了閉眼,唯有默默不語,隻不過身側那雙緊握的雙手卻是出賣了他的心情。

管家深知薛源難堪,聞言忙答道:“這個……將才侯爺氣不過,當眾,當眾撕毀了……”

夏子陵聞言頓時啞然,眸中神色更是沉了沉,嚴青鬆卻不待他言語,接著道:“六皇子心地善良,為人公正,雖是不知曉這其中因由,想來也是不會偏幫偏信,叫無辜的人輕易受了冤屈才是。至於這證據麼……都叫侯爺撕毀了,這可是眾鄉親都瞧見的事情,若侯爺不能確定,便也不至於會這般……這可就難辦了。”

說完便對這一旁的崔遠使了個眼色,崔老爺會意,當即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由仆人扶著撲到夏子陵的麵前跪下,磕頭道:“草民懇請六皇子為草民做主啊,我兒雖也是不爭氣,平素也沒少做下傷天害理之事,可到底這般死法確是冤枉,六皇子公正廉明,草民懇求六皇子為小老兒做主哇。可憐草民三代單傳,隻此一脈,如今他這般去了,可叫小老兒往後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