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自小就在侯府長大,老太君更是對祖父祖母也是諸多照顧,總也不願叫老太君與侯爺就這般的一直被蒙在鼓裏。再有一層,奴婢與父親的賣身契都還在侯爺手裏呢,到底是侯府的奴仆,這才與父親一起隨了安遠侯府一行回了京城,想叫侯爺明白所有一切不過是夫人一手造成的。”
紫蘇話落,薛源早已是麵如死灰,全無血色,搖晃著身子連連後退,腿腳發軟差點跌倒在地,而底下那些鄉民的話語更是將他打進十八層地獄。
“要我說這魏國夫人就該浸豬籠,下大獄,這般惡毒的心思,自己偷情竟還想著毀去人家姑娘的清白名聲,當真是可惡可恨!”
“說說不是呢,原先隻聽人講過,還曾以為是那姑娘貪慕富貴,攀附不成生了惡心陷害魏國夫人,如今瞧來,這魏國夫人當真是罪有應得,似她這般不知羞恥,惡貫滿盈的毒婦,就該將她開祠堂以正家風!”
“就是,就是,前兒個城東那張老爺家的夫人不過是多瞧了一個小年輕幾眼,就被那張老爺逐出家門,開除族譜,似魏國夫人這般的惡毒婦人若不將她開祠堂卻不足以平民憤,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百姓們之前就對魏國夫人偷情已是不滿,如今見她不僅自己偷情,更是要害宛然清白,當即便都怒不可遏,再聽紫蘇說魏國夫人事後竟還想殺人滅口,心中隻覺她為人實在是陰狠毒辣。一時間全都群情激憤,吵吵嚷嚷著要薛源將她處置。
崔遠本便覺著是魏國夫人殺了崔源庚,如今聽聞紫蘇的話更加覺著自己想的沒錯,自己的兒子就是魏國夫人所殺,絕錯不了,因此他也與其他人一起朝著薛源喊著:“平遠侯府還我兒的命來!這等毒婦就該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以儆效尤!”
而馬車中的宛然,聽聞外麵的境況,不覺心中微微出了口大氣,這事情終歸是徹底得勝了,即便是平遠侯府如何想法子也是翻不了身。她原本就是裝暈,被抬進馬車便睜開了眸子,原本蔣氏與國公夫人還在擔憂受驚,見她醒來自是破涕為笑,宛然細細與二人說了,二人這才頻頻點頭,並與她一起坐在馬車中仔細聽聞外間的動靜。
她原本還在擔心韓國公不能應付,也曾想著是否還要再下去,不想安遠候夫人卻是及時到場,叫她好生意外。更叫她意想不到的是,安遠候夫人竟是接的這般的天衣無縫,手段毒辣老到,即便是薛源這個心思深沉的也抵不過她,叫她膛目結舌的同時為了心中自也是暢快無比。
無論前世與今生,魏國夫人都是那般的心狠手辣,前世也便罷了,她不待見自己對陶素婉的手段睜隻眼閉隻眼,更甚者幫著她對自己下毒手。可今生她已然盡量不去招惹她,卻還是逃不過她的毒手,如今她落得這般的地步也不過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如今瞧著她身敗名裂,比之殺了她還叫她解恨,她從來就不是那心慈手軟的主,對魏國夫人就更是半點同情也無,想到前世她初進薛府時魏國夫人為了彰顯她的氣度,還曾對她真心關懷過一些時日,可此時在她瞧來,那不過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為的不過是能將自己一擊必殺以不留後患。
陶傾霖此時心中也是覺著真解氣,自那清源山上出了事,他心中便知曉這是魏國夫人動的手段,險些便將妹妹的清白名聲全都給毀去,差點就跌入那萬劫不複的境地。如今見平遠侯府受到這般打擊,平遠候更是氣得麵色發白,瞧著那起伏不定的胸膛隻怕差點吐血,全然說不出話來的模樣,陶傾霖便覺心神暢爽,整個人都無比的輕鬆明媚。
宛然更覺開心輕鬆,渾身似是卸了擔子般隻覺周身舒坦,自她重生以來,麵對著王氏的步步殺機,迫害陷害,麵對著魏國夫人的處處陷阱,般般算計,她小心翼翼,虛與蛇委,躲過各種殺機,步步生蓮,如今大局已定,心頭便似卸下一顆大石般輕鬆無比。
這邊鬧騰著,那邊皇宮內院,長長的夾道上。
一個宮裝麗人帶著宮人匆匆走著,肌膚白皙,容顏絕色,一雙丹鳳眼尤其有神,柔媚中卻又帶著淩厲,叫人不覺心生敬畏。身著淺綠色銀紋繡百蝶度花的上衣,下麵是一襲鵝黃繡白玉蘭的長裙,卻絲毫不顯清減,反而有種清麗的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