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源不想竟是驚動了韓國公,心中驚覺卻又一時不明他的意圖,又想著往日裏他百般陪著小心拉攏,卻不見他對他假以顏色,今日卻又為何上門來?想著將才國公夫人扶著宛然的憐惜的神情,再想著韓國公那丟失的女兒,他心中不覺一緊,麵上卻是淡然一笑,拱手道:“國公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韓國公卻是半點不留情麵,卻是瞧向那崔遠,道:“崔老爺可是識得我身後的人?”薛源本見韓國公竟是不理會他徑直朝著崔遠去,當即氣的咬牙,一雙眼睛似欲噴出火來,瞧著韓國公的身影麵色陰沉,可他到底是工於心計,不一會便就恢複了常色。
自韓國公帶這那人出現,崔遠早便盯著他瞧,若然不是怕衝撞了國公府的人,早便按捺不住的衝過去問個究竟了,此時聞他的話語,他忙上前去見了禮,這才道:“回國公爺的話,這人小民自是識得,他乃小民府中大管事的兒子李有,也是小民那不爭氣的兒子的貼身小廝,素來伺候在小兒的身邊,當日小兒前往甘露寺,所帶下人便就是他。”
原本圍觀的百姓將陶素婉自戕,宛然接著暈倒,已然覺著今日的事情也就這樣了,有些人都已經想要離開,哪知突然見到韓國公押著人前來,便知事情又有轉機,皆度是瞪大了眼睛瞧著,便就是那些離去的人複又回來,因之前知曉國公夫人護著宛然,因此也知這國公爺定也是護著宛然的。
雖這些不過一般民眾,可到底是久居京城,對於京中的政治觸角皆是敏銳的,見識也是遠要比其他地方的百姓要深的多,原本他們便覺今日這崔家追討平遠侯府一事不簡單,背後若是沒個依靠憑著崔老爺一介商戶又怎敢這般大膽?
如今親眼見著國公府的人出麵主持,深覺自己的推測是對的,隻怕還會牽涉到宮裏麵朝黨之爭的上麵去。也因此在韓國公帶著人出現後,這些民眾便都不敢再輕易開口,隻睜著眼細細瞧著,所謂禍從口出,不開口便是最好的。一方是皇親國戚,也是天皇貴胄,威嚴自不必說,一方是百年望族,世家大族,即便是當今聖上都要給幾分薄麵,如此顯赫的家世,今日正麵碰撞著,結果是好是壞皆度是值得一瞧的,因此又叫這些人眼中多了幾分興奮。
如今聽聞這被押著的竟是崔府的小廝,眾人皆度麵露詫色,更有那膽大的已是小聲議論了起來。
薛源本就沒想到今日宛然會出現,本就沒想過對策,更是沒成想到陶素婉會有那一頭撞死的魄力,她這一死,即便是真有罪也會被人原諒,且還拖累侯府。原本宛然出現薛源自一開始的驚慌過後便也覺著不過如此,皆因他深覺妙紅的話足以叫人相信,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宛然小小年紀竟是這般的臨危不亂,鎮定自若,更是絕地反擊的將自己逼自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