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嬤嬤說著抹了一把淚,撲到平遠候的腳下,嚎啕大哭:“侯爺,老奴求求侯爺了,求侯爺放過我家姑娘,老奴願待我家姑娘受罪,請侯爺放過我家姑娘吧,她不過一個弱女子,什麼也危害不到侯爺,侯爺大仁大義,放了我家姑娘,老奴求您了……”
何嬤嬤說的聲淚俱下,薛源瞧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心中惱恨麵上卻作不解樣:“你這老奴,當真是血口噴人,本候何時還曾說過這般的話語了?自來便就不曾虐待了你家姑娘,更是不曾如此威脅過,本候還不屑如此,枉我瞧你們無依無靠了流落他方好心好意將你們接你們進府,如今你卻這般說法到底安的什麼心思?!”
何嬤嬤老淚縱橫,見薛源竟是死不承認,當即又道:“老奴原也覺著侯爺慈善——侯爺可以不承認,卻不能這般違著良心說話啊,若是侯爺一定不肯放過我家姑娘,老奴願待我家姑娘受過,替我家姑娘一死,隻求侯爺能放過我家姑娘一命……”何嬤嬤說著,便自頭上拔下一支簪子,在眾人尚還未曾會意過來的時候,對著心髒一刺,當即整個身子癱軟在地上。
何嬤嬤本就是抱著必死的心情,是以她這般突然的舉動卻叫眾人猝不及防,一時沒反應過來,皆都呆怔住,睜大眼睛瞧著神情驚恐,不想何嬤嬤竟是當著眾人的麵自戕。這一下,將才妙紅的話語就越加的叫人懷疑,若非如此,何嬤嬤為何要以死明誌?
薛源麵色鐵青的瞧著躺在地上的何嬤嬤,恨的咬牙,這般下來他即便是真無辜也會被人指指點點,坐實了他逼迫的罪名,他實也想不通,何嬤嬤哪來的勇氣敢這般自戕。本來事情可以很順利的,若不是那陶宛然的出現,將他原本打算好的一切都破壞殆盡,若不是她……薛源雙拳緊握,麵上肌肉也是緊繃,眼裏眸光精戾,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宛然雖將才說了那許多,可也不過是想要敲打敲打何嬤嬤,叫她知曉形勢,卻並不曾想過她會當眾自戕,她微微閉了閉眼眸,這才撲到她的身邊,大聲道:“嬤嬤,嬤嬤怎的這般糊塗……”
然何嬤嬤早便暈死過去,再不能回應半句,底下的鄉民瞧著無不紛紛唏噓感歎,人家一個老仆都這般,足可見陶家確實是被冤屈了,麵上不禁露出同情。將才眾人瞧見那陶大姑娘自侯府出來,平遠候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當真以為那陶素婉是自己個願意與那薛家公子苟且,對陶家做出此****的女兒且又這般欺瞞世人的惡劣行徑厭惡的很,紛紛心中鄙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