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2 / 2)

程氏原本心中就不爽,將才在福壽院裏她不好發作,此時出了屋子教自己的女兒也被人如此說道,正愁心中的氣恨沒處發泄呢,蔣馨竹就撞了上來,況這說的人還是比她小一輩的蔣君燕,她當即麵色陰沉了起來,怒目圓瞪,怒視著蔣君燕,厲聲道:“我就教她又怎的了?這是我女兒,犯不著你這般假惺惺,什麼對她好什麼對她不好我心中自有數!你多嘴多舌的算個什麼事?再說,即便是不對,可你這小輩如此說道長輩也是不對,簡直是目無尊長,往日卻是不知畫丫頭這般的深明大義,卻又為何對殺死你大伯父的凶手這般的寬恕?嗬嗬,弟妹倒是將你教養的如此寬厚,可你也不想想,若是那被殺之人換成是你親爹爹你又該如何自處!”

程氏說完再不理蔣馨畫,彎腰抱了蔣君雅便快速離去,那背影摻雜著無法言說的寂寥,看得蔣馨畫一怔,心中泛起酸澀來。

她身邊的丫鬟碧桃見蔣馨畫的麵色不好,忙勸道:“姑娘也真是的,明知大夫人心中賭氣,竟還巴巴的湊上前來,這下好了,碰了釘子了吧……不是奴婢多嘴,姑娘明知大夫人最忌諱的就是聽人提起大老爺,更是不願提及表小姐表公子,姑娘又何必上趕著去觸黴頭。”

蔣馨畫聞言便輕輕歎了口氣,心中自覺憋悶,卻又不能如何,望著程氏離去的背影,到底鬆了口氣,道:“我也不是不明白大伯母的心思,換成是我隻怕比她還激烈……可到底這事不怪小姑姑宛兒她們啊,她又怎能這般的一棍子打死?又怎能這般教養雅妹妹,便不怕將來遭報應麼……”

碧桃瞧她難受,幾步到了她身邊扶著她道:“姑娘也不想想,大夫人自也是艱難的,自大老爺過世以來,想她一人帶著小小姐也是為難,再來大夫人自進門後一直很是賢良淑德,與大老爺素來感情很好,大老爺就突然這樣沒了,小小姐也才這麼小,總是追著大夫人問爹爹哪去了……這擱誰誰不生氣呢。七姑娘當老夫人和老太爺不知此事怨不得表小姐表公子?

可姑娘也不想想,大老爺當時可是在臨江地麵出的事,這事要真說不與陶家相關任是誰都不會相信。大夫人想不開,要鬧,老夫人也隻能縱著容著,卻不能說半句不字。一邊是孤苦無依的女兒外孫,一邊又是年紀輕輕就守寡的嫡長媳,到底大夫人所生大少爺和六少爺才是姓蔣的,是蔣府的嫡房長媳啊,更是蔣府的臉麵是蔣府的未來啊。

姑小姐——恕奴婢說句得罪的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再怎麼說姑小姐也都是陶家人了,老夫人即便是再心疼那也無法啊。總不能責罰大夫人不懂情理吧,依奴婢看,這事兒啊,也就大夫人能想開,想透,不再計較於前塵,才算是解開結了,否則隻怕是……姑娘還是莫操心了,操心也是沒用。”

蔣君馨畫聞言心中不覺哀傷,她也知碧桃說的極對,可心中隻要想起幼時兩人相處的模樣,心中就沒法平靜,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這也不怪宛表姐她們啊,再怎麼牽罪也不該她們來承受這怒氣,大伯父都過世這麼久了,便就是真有氣那也該消散了呀,都道血濃於水,到底是出自相同一脈的,難道就要這般老死不相往來?

若是大哥哥明白事理也便罷了,可大哥哥自大伯父出了這事便似變了個人般整天不知蹤影,想見一次都難,大伯母訓斥他也是不聽,自顧自的不知忙活著什麼,整天神神秘秘的,若是有他勸著大伯母,興許還能教大伯母不再如此耿耿於懷。”

蔣馨畫邊說邊歎氣,碧桃見她難受,卻隻管扶著她往芙蓉院走去:“姑娘還是莫擔心了,待過些時日大夫人想通了自會好的,大公子是個大人了,該知道自己做的什麼的,卻是姑娘,該想想過些時日的宮宴才是……”

主仆二人邊說著邊往芙蓉院的方向走去,話語聲也隨著兩人的離去逐漸飄遠,在她們身後的垂花門內,露出一角月白色的衣角,隨風飄逸著,卻正是她們口中的蔣君越。此時的他正站在門邊一動不動,見蔣馨畫走遠,他這才大跨步自門前越過去,麵色稍顯惱怒,顯是聽見了將才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