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十五章 殺機一現(2 / 2)

“不是麼?莫非是小女猜錯了?前些日子祖母壽誕那****見靜雅郡主停留臨江,又見郡主似是不欲急速離開的意思,又聯想到晉州之亂,再想著朝廷這些年來雖也派了不少的人前去,卻未曾有一人收複過。素來便聽聞東平候驍勇善戰,帶兵打仗更是有勇有謀,從無吃過敗仗,而臨江又是前往晉州的必經之地,故而……”

宛然說著抬眸望著陳謹明,臉上無半絲作假,神情認真的盯著他,清澈的眼眸裏充滿了期盼。陳謹明不覺一愣,倒不成想到竟是這般的因由,更不想宛然這般直白的將話說了出來,一時倒叫他怔愣。

將才宛然問出口的時候,他確實是一度起了戒心,父親常年鎮守邊關,多年不曾涉足京城,若不是這此晉州的動亂一直不得平息,想必也不會發生今日之事。如今北邊形勢吃緊,雖表麵看著安靜,可內裏卻是暗潮洶湧稍一不慎便就會吃虧,輕易動彈不得,如今父親人雖離開邊關回京城,可到底是父親的震懾力尚在,那些人自不敢輕易妄動。

過不久便是外祖母的生辰,皇上特許父親回京祝壽,似有意任命父親前往晉州鎮守,這般的機密本就不是輕易能叫平常人知曉的,也就是祖母命人送來的家書裏隱晦的透露些許,並不曾公諸於眾,便就是當今聖上也還未曾提及,事情尚還不明朗,因此才在普一聽聞的時候起了防備。

隻他心裏更多的是疑惑,瞧她不過一個閨閣女子,即便是聰慧機靈,可也不會對這些朝廷動向了如指掌。如今聽了宛然的話語,見她神情無一絲一毫的不妥,心中這才釋疑,暗讚她不愧是個聰慧的女子,能將事情看的如此透徹。

心中釋然,隻才下眉頭又上心頭,按理說這些與她一個閨閣女子毫無牽連,不知她為何有此一說。

宛然見他疑惑,忙又道:“不瞞世子,小女那小舅舅如今在錦州任上當縣令,這晉州與錦州相隔不過幾百裏,小女聽聞那晉州那邊似有些不太平,似有蔓延到錦州的趨勢,聽……小女擔憂小舅舅,原先我年幼人微,鞭長莫及,再來也是求救無門。如今既識得了世子,當是天賜良機,便厚著臉皮相求,這才求到了世子的跟前……”

宛然話尚未說完,陳謹明便是一笑,心中疑慮盡失,麵容也是明朗了起來,隻卻又正色道:“姑娘卻是言過了,且不說父親今次回京是個怎樣的境況,即便真能如姑娘所言我也不知真假,聖意難測,如何決斷尚還不知……隻姑娘也不必擔憂,不管父親的情勢如何,既姑娘提及了,我自是會著人前去好生安頓的。

錦州一帶去年遭了災,鬧了匪患,確實不大太平,六姑娘擔憂舅舅原是應當。隻六姑娘隻怕是想叫我給二叔去封信令他多多照看蔣五爺吧。六姑娘但請放心便是,原該如此的我也惦記著將五爺,早便囑咐過我二叔照應著些,倒是忘記與姑娘道破了,還要四姑娘開口,實是我思慮不周,六姑娘原諒則個。”

晉州已臨近大周南部邊關,而錦州又距晉州不到五百裏,一旦匪患作亂隻怕會很快波及錦州。而陳瑾明的二叔所率軍隊鎮南邊軍,正駐守在離晉州不遠的汴河關,故而宛然話雖未說完,嚴青鬆卻已經明了她的意思。

嚴青鬆說著便又彎腰朝宛然一揖,宛然一驚,忙側身避過,心神卻是鬆懈下來,心知這是成了,麵上也已露出笑容,忙又道了謝:“如今夜深了,更深露重,小女不便多留,還請兩位世子見諒,今日多謝兩位世子搭救,容小女來日再報,夜風寒涼,兩位世子當是小心著涼,小女便不多送,這便別過了。”

陳謹明與嚴青鬆自是虛聲應著:“無妨,姑娘自去便是,說來也是我等唐突,叨擾了姑娘這些時間,姑娘不必客氣,自去就是。”陳瑾明說著複又認真瞧著宛然,神情凝重,半響才道:“姑娘才情高,心思靈敏,本世子爺很是佩服,更是感歎讚歎姑娘的蕙質蘭心,隻似今日這般的話語卻還是需要謹慎小心才好,輕易不能教旁人知曉,需知禍從口出的道理。”

宛然知曉陳瑾明這是提點自己,也知曉他這話的分量,心中不覺生了後怕,忙點頭應下,幾人又寒暄了幾句,宛然這才又福了福身,望了眼蘭竹院,微微垂了垂眼瞼,徑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