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素婉心中激起莫名的氣恨,這便是陶宛然,她最討厭,最恨不能整個將她撕了以泄心頭之恨的陶宛然!
陶素婉燒紅了雙眼,卻已是再說不出話來,憤恨癲狂的她麵對著宛然黑沉沉的眼睛反而安靜了下來,瞪大的眼睛裏卻接連滾滾的大顆大顆掉出眼淚來,心中五味雜陳,辨不明其中的意味。
宛然見她這般卻也隻垂了眸子不再作聲,扶著曉綠的手自轉了身,和陶素雲相攜著離去了。這廂一番熱鬧散場,那邊陶素婉與薛良才倒似是被人遺棄般皆留到了最後,薛良才眼見眾人都走了,這才瞧向被婆子拖著的陶素婉。
見她一身狼狽,頭發散亂著,神情萎頓,臉上更是掛滿了淚水,失魂落魄的模樣倒叫人生了些許心疼,到底是新得的佳人,他心下憐惜,從懷中摸出兩錠銀子來,走過去一人一錠地塞給了那兩個婆子,道:“辛苦兩位嬤嬤,且拿著權當是請兩位嬤嬤吃酒,大姑娘就勞兩位嬤嬤多照顧了!”
陶素婉神情木然的瞧向薛良才,灰暗的眸中登時又散發出恨意來,癲狂著咬牙道:“禽獸不如的東西,少在那惡心人,你給我滾!”
薛良才將才見陶素婉舉止癲狂,神情扭曲,本就心生不喜,再者將才瞧見了宛然的優雅從容,一時間也被她那清麗的容顏迷住了,心下有些怏怏的,總算是明白薛子清為何會如此念念不忘了。
如今將這兩個女子一比較,隻覺一個如清風明月般雅致高貴,一個卻如街頭潑婦般醜陋無比,便似他家中的那頭母老虎般叫人厭惡。加之將才已得了陶素婉,大局已定,也不怕她會跑了去,又見她這般的醜態,心中的厭棄便又多了些,也早便沒了耐性。
見陶素婉如此不識好歹,口出惡言,那潑婦罵街的模樣直叫他反感,聞言眸中盡是冷意,沉聲道:“可就在將才,你可是口口聲聲的一口一個願意的,怎的不過片刻便翻了臉?事已至此,我勸你還是莫要鬧了,沒得教人瞧了笑話沒了體麵,最好還是識趣點的好。你可要想好,若是不進我薛府你便隻有死路一條,如今爺憐你疼你,你可別不識抬舉!”
雖是新得,可將才瞧見了陶素婉那癲狂的模樣之後,他心中便也生了厭棄,如今更是毫不留情麵的不再聞言細語的勸慰著,說完竟是也甩手去了,陶素婉見此心一絞,任憑臉上的淚水無聲的躺下來。
宛然見事情已告一段落,這才上前去扶著蔣氏的胳膊道:“怎的娘親這會過來,嬤嬤不是說娘親早便歇下了麼?”
蔣氏身邊的羅嬤嬤聞言忙道:“姑娘說是不錯,夫人下響午便回了院子,吃了點心之後便歇下了,直到掌燈時分這才醒了過來,老奴伺候著洗漱用了晚飯正躺著床上歇息呢,便聞下人來報說六姑娘不見了,夫人心急便直往這院子趕。老奴覺事有蹊蹺也曾勸了夫人幾句,隻夫人一心惦記著姑娘,不聽老奴勸執意要來……老天保佑,幸而姑娘沒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