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景睿也隻在將才來到時候瞄了一眼,隨後便一直注意著宛然的神情,絲毫不被那亭中的兩人影響,原以為叫她瞧著處處算計自己的人落的如此境地也可叫她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可如今瞧來他到是小瞧了宛然,更是想不透她的想法,這使得寧景睿很是懊惱,隻當自己這是弄巧成拙。
再深一點的原因便是,他實在不明白為何宛然瞧見薛子清眼裏便就有了一種冷冷的,入骨的恨意,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恨意,他不明,說到底也不過隻見了幾次麵的兩人為何宛然就似生來帶了恨意般。
或是因著前些時候清源山上的事情?卻又不大可能,細究之下那恨意之中似還帶了絲絲的譏誚與……悲憫?他不大切確的想著,也因此在他得知了薛子清的計謀後便生出了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這才想著帶她前來看場好戲,不想竟惹得宛然如此,一時倒是懊惱不已。
想著他便低低湊過身子在她耳邊輕聲道:“別個這般不知輕重,你便莫傷懷……那薛子清有何好的,值得你這般的介懷?”說著手指也是輕輕拂過宛然的手腕,倒似有安撫之意。
宛然不想寧景睿竟是瞧出了她的心思,當即身子一僵,回過頭望著他狠狠一瞪,道:“天下男子皆薄幸,你也好不到哪去,少在這裏惡心人!”
將才寧景睿為防止兩人被發現,遂把宛然緊緊的摟在身邊,一隻手更是為防止她出了意外輕輕的擱在她的腰身,將才又是低著腰身與宛然說話,宛然著一回頭便整個身子都給貼上了,嘴唇不經意間的似掃非掃的觸碰上寧景睿的,雨蝶般的睫毛輕輕掃過寧景睿的臉頰,寧景睿不覺已頓,身子更是微微一僵,呼吸也是一窒,眼眸裏的幽深越發的深不見底。
宛然被自己這般輕浮的舉動嚇了一跳,麵頰也是微微發燙,心更是砰砰跳個不停,又見他目光清亮不似受到驚嚇,哪裏還敢多瞧,忙又轉過身子來,蹙眉不語。
寧景睿幾時見過這般嬌嗔的宛然,瞧著她的背影便就發起愣來,月光時隱時現的躲著貓貓,清輝的月光下宛然那雪白的粉頸因她微微低著頭整個都露了出來,雪白而細長,清風過後隨著而來的縷縷幽香自鼻端飄過,作弄的人心裏似有千萬隻蟲子在啃咬般叫人備受煎熬。
隨著不遠處亭子裏的動作越來越大,寧景睿這下哪裏還敢緊身貼著宛然,忙不著痕跡的往後挪了挪身子,卻又不敢過大的動作驚擾到佳人,一時當真是叫苦不迭,真真是後悔帶宛然來此。暗道自己真是無事生非,如今倒好,苦了自己不說還得罪了宛然且叫她瞧了這般齷齪的東西,當真是吃力不討好。好在學良才很快變抱著陶素婉進了房,寧景睿這才忙送了搭在宛然腰身的手忙站離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