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幾次之後,錦雀有了靈性,不再追尋著宛然的手勢,自飛到窗沿下站定,自用嘴巴理著身上的羽毛,似鬧了別扭,眾人不覺瞧著錦雀笑岔了氣。
瞧著它那扭捏的模樣,宛然不覺好笑,那模樣倒是叫她想起初次見到寧景睿那孤高自傲的樣子來,同樣的睥睨姿態,當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便有什麼樣的仆,便連豢養的動物也是這般模樣,不覺失笑。
錦雀卻是不再理會眾人,起身又繞著院子飛了幾圈便不見了飛衝而去,不一會便沒了影,曉綠見此擔憂的道:“姑娘,錦雀這般整日出去不著家,不會被人捉了吧,瞧它這般好看的緊,隻怕怕有朝一日真會出了事,姑娘還是把它給關起來才是,畢竟這般美麗的鳥兒不常見……”
宛然瞧著錦雀消失的方向兀自一笑,道:“你莫擔心了,似錦雀這般聰慧的鳥雀不是一般人能輕易得著的,你瞧見沒有,它飛的速度非常快,平素又飛的高,性子更是警覺,不是相熟的人很難靠近它的身邊。前朝周貴妃便就最愛這碧鳥,崇昭帝又極喜這周貴妃,為討她歡心曾下令全國搜尋,引得底下眾人皆都紛紛效仿,隻無奈這種鳥畢竟是難尋,更是因此鬧出一樁冤案來。
時任建州知府的薑淮,多方打探,終於找到了一隻,薑淮自然是不能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可那鳥雀的主人卻是個孤高自負的窮秀才,桀驁不馴,口口聲聲那是他的心頭好,不願成人美事,即便是他出再多的黃白之物也不肯賣。
薑淮氣惱之下便暗地買通了衙門裏的獄卒和牢役找了個借口將老秀才抓進獄中,又給他戴上腳鐐手銬吃盡苦頭。等那老秀才受不住時,便勸他找保人,好勒索錢財。又派人去秀才家裏報訊。他的親眷聞訊登時慌了手腳,變賣為數不多的家財打點上下,薑淮本以為此事辦的天衣無縫,誰成想,那秀才家眷竟然告到了禦史衙門,教禦史參了一本。”
原本這事情宛然也是不知,隻不過那時宛然的父親聽聞之後與母親感歎幾聲,恰那時玩累了在蔣氏身邊沉沉睡去,臨睡之前聽到的便是這個故事。
宛然言罷,劉嬤嬤便也笑著道:“這雀鳥的珍貴,老奴也曾聽聞過,可如今姑娘隨便便能得了一隻,想來以前不過是被有心人渲染成了神話罷了。
宛然聞言卻也隻一笑,並不言語。劉嬤嬤不知這雀鳥的來曆,隻以為它不過一隻稀鬆的鳥兒罷了,自是不曾放在心上。宛然卻知,這雀鳥自那一次事件過後便不曾再出現在人前,更有傳說是絕了跡,也確實已經幾十年不曾出現過,加之當時雖說是人人尋找,可到底這雀鳥長什麼模樣並沒多少人知曉,便就是皇親國戚富貴人家的都甚少見過,也難怪劉嬤嬤等人怪不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