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明了(2 / 2)

薛子清見到那玉佩,眼睛不由一縮,頭腦轟然一聲如遭雷擊,半響不再說話,麵色已然難看到了極致,他便是再孤陋寡聞,可這玉佩他何曾不認識,這是東平侯府世子隨身之物,輕易不會離身沒,如今卻被送給了宛然,這話說明了什麼不用外人道來他也是知曉。

他想不到宛然真是與人有了私情,原本不過猜測,可如今證據確鑿,便就是叫他不信也不能,怪不得那時他興衝衝的想去與她分享定親的喜悅,她卻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甚至可以說是厭惡,是的,是厭惡。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厭惡,隻那時的他被喜悅衝昏了頭,便就不曾去關注過這些,對於她的冷淡,也隻當成是女子的矜持而不去計較,卻不曾想到是這般境況。

她便就如此不耐於他,如此的厭惡於他麼?按說是自己先見到的她,是自己先對她有了情願,也是自己先與她認識,可為何自己還不如也個見過一麵的陌生男子?是他東平侯府的富貴滔天?是他東平候世子那翩翩風度?亦或是……

論富貴,他平遠侯府也不輸他東平侯府,更甚至要越過東平侯府,想姐姐在宮裏是尊貴的薛妃娘娘,六皇子更是深得皇上的器重,便就是將來榮登九級也未可,那時平遠侯府的富貴也會是潑天的大,而他東平侯府卻是沒有此等尊榮,更甚至這些年來慢慢的在走下坡路,雖說東平候手中握有兵權,可他便是再有權有勢那也越不過皇子去啊,這等情景他便不信她陶宛然會不知。

陶素婉見薛子清的麵色便知是對了,心中壓抑不住興奮,微微勾了勾唇角,麵色掠過喜色,接著道:“清哥哥該是識得此物,這來拿東平候世子隨身之物,素來是戴於身上的,可卻送與了六妹妹,便就是我不說什麼清哥哥也該清醒了。這玉佩六妹妹極為珍視,素日都是貼身戴著,夜裏更是放置於枕邊,便就是她的貼身丫鬟也都不能碰著,我卻費了一番功夫這才拿到,急急拿來與清哥哥看,少頃還要還回去的,清哥哥這該相信不是我在汙蔑六妹妹了吧?”

這玉佩確真是這份東平候世子嚴青鬆的,隻不過這卻不是送與宛然的,而是那日送給她哥哥陶傾霖的。這話玉佩也不是在宛然處來,而是陶傾霖的院子裏被偷的,也是陶傾霖大意,昨夜裏洗漱時摘下放置在書桌一時不察這才被了逮著時機偷了去,倒是真費了一番功夫。

陶素婉得意的瞧著薛子清,見他沉思半響不說一句話,心中已經隱隱的有了狂喜,她便不信,在見了這樣的定情信物之後他還會對陶宛然心心念念的不忘懷,還堅信她陶宛然是真清白的!

薛子清此刻卻是沒心思再去觀察陶素婉的神情,也因此便錯過她臉上精彩的神色變幻,他此刻捏著這塊玉佩,便就好似是捏住了宛然手般忿恨不已,再想自清源山上出事後她的種種,便又想到最後一次見麵時她的淡漠與無情,心中不覺翻起陣陣羞恥憤怒失望來,及至最後,他胸腔中隻剩了滔天的恨意與怨毒,心中迅速尋思著報複的心思來,雙眼更是急的紅通通的並出森冷的光,叫人不寒而栗。

想著宛然冷漠的態度,想著她瞧不上侯府的富貴想要攀附更大的權貴,想著她的心裏早便裝了人卻不對自己明言害得自己苦苦思戀而不自知,想著手裏的玉佩,他是真的信了她的話,不覺渾身顫抖,手裏更是緊緊捏著玉佩,就如捏著陶宛然的胳膊般雙手青筋暴現。

這二人早便有了私情而他卻還傻傻的一味對她好,更甚至在知曉是母親算計了她的情況下還一徑的護著她,偏著她,為她辯護為她不惜與母親反目,唯恐她受了委屈不願進侯府,更是怪不得母親算計不了她,原來是早便有了靠山在後麵幫她算計好了一切,隻怕那日山上的一切也都是她二人算計好的來破壞母親的名聲!

他這般處處維護她,處處為她著想處處思戀著她,可到頭來自己得到了什麼?!不過是個笑話罷了!憑什麼!憑什麼這二人可以將他玩弄於手掌之中!憑什麼她二人便可以如此理直氣壯的將自己算計到了極致卻還裝作無辜般端著一副委屈的麵孔來指摘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