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紅聞言譏誚的一笑,瞧了瞧妙蘭,笑容裏盡是狡兔死走狗烹的意味,道:“正是因姑娘********在世子身上,這才更容不下你我,自小我等就是凡人為姑娘選的陪嫁,若是以後姑娘真能入了侯府,依著姑娘的性子,你該知道她定容不下你我,你當真是該好好想清楚,可莫犯傻了。”
妙蘭被妙紅這般說中了心事,想反駁又找不到話語,半響憋了滿臉紅,無奈隻得歎了口氣,自也緘默不語。
這邊妙紅妙蘭兩人推心置腹,那邊平遠侯府別院裏,薛家小廝一路抬著薛子清叫叫嚷嚷的回了別院,薛老太君早得了下人的稟報一路跌跌撞撞的衝了出來,待來到廂房裏,見到一聲是傷的薛子清被人打的昏迷的躺在床上,她一口氣提不上來登時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眾人本便被這一翻變故驚的失了分寸,如今瞧見這府裏唯一一個能做主的主子也被嚇暈,當場亂成了一鍋粥。
待眾人手忙腳亂的將薛老太君弄醒,便見她哇地一聲撲到薛子清的身上慟哭不止,前麵魏國夫人這才出事,接著這世子又是這般光景,這府中的主子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便是神經再大條的也都不敢再輕易出聲,一個個的噤如寒蟬,神色悲慘,低著頭不敢出聲。
世子被打這是何等的大事,先前那崔家便就是來鬧也不敢動人分毫,可這不過去了躺陶家,便成了如此模樣,她陶家便是再占著理,再怨恨也不該如此對待啊,平遠侯府是有錯,可這禮也陪了,歉也道了,未免陶府名聲受損這親事更是提上了日程,前後不過一日的功夫,陶府這是為何?
一想到她平日捧在手心裏的乖孫被人如此輕賤,薛老太君的心裏便蹭蹭蹭的冒火,隻氣的渾身顫抖,她隻恨不得立刻便尋了陶家要個說法,不想這時陶沛冉便登門了。
按著薛老太君的意思,那是自然不見,不但不見,她還要去請了臨江知府來為薛子清做主,定了陶府的罪責,好平息她心中那滔天的怒火,這親事自然也是不再作數,不想這時薛子清便悠悠轉醒,到底理性還在,聽了下人的稟報卻要小廝將人帶進來。
“祖母且莫惱,孫兒原也覺這事是陶府做下的,可到底事情蹊蹺,按著陶沛冉這人的膽量,隻有巴結奉承的份,萬沒有如此作為的,便就真是陶府中人所為,瞧在宛然妹妹受損的閨譽的份上,我也自認了,祖母萬不可氣壞了身子,且待看看他怎麼說吧。”
薛老太君聞言也知他所言是對的,遂不再做聲,隻心裏卻覺愧疚,這事原就是她一手牽扯出來的,如今自己的心願不但沒達成,還將自己視為生命的孫兒差點連累的沒了性命,心中自是懊惱,暗自怨怪後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