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才路上妙紅便聽聞了薛子清離府的事兒,也知這會子她再鬧不起什麼事情來,又見她已然恢複了往日平靜的模樣,雖心中狐疑,可到底也覺不會再有事,妙紅與妙蘭等人這才退了出去。屋中陶素婉卻兀自瞪著眼睛,握緊了拳頭,想著母親離府時說過的話語,這平遠侯府的親事隻怕的沒可能了,陶素婉便覺心窩子一陣陣的難受,憋悶的她差點承受不住,隻抓著捶打著,臉上也跟著再次垂下了淚水。
她再念著薛子清那溫雅的氣度,俊美的相貌,風度翩翩的身影,眸中便再也不能平靜下來,燃起了熊熊怒火來。如今她滿心滿眼的都是薛子清,那俊美的身影,溫柔的深情模樣更是深深的紮根在她的心裏,本是一心盼望著能結親能入了侯府,更是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夫君來瞧,如今卻來告訴她這親事黃了,再也不可能了,這叫她要如何接受?又叫她往後如何自處?若是將來真不能進了侯府而要嫁了別人,可要她情何以堪!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放棄!不論如何都不能放棄,她一定要達成自己的心願!
母親總說要給自己說一門好親事,可在臨江這小地方陶家已是數一數二的門第,就算是聲望早已不如往日,可也還沒人能超越,便是再尋也不能尋道什麼好親事來。再說,便就是真能尋道一戶門當戶對的,可那又怎麼能及得上平遠侯府的門第?那尋著的人他便是再好又怎能及得上薛子清那翩翩佳公子?
如今這般情景下若是叫她不再生了非分之想,安安靜靜認命的嫁給別人,倒還不如一杯毒酒結果了她來的痛快!原本就算陶宛然攀上親事,就算真沒扭轉局麵也還算攀著親,她待來日再想了法子進了侯府就是,雖麵子上不好看可到底是能在自己一心一意喜歡的人身邊那也沒什麼委屈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平遠侯府豈還願意與陶家結親?這親事沒了,陶家可就與侯府再沒半點關係,他在京城,自己則在臨江,這山長水遠的,隔著千山萬水,莫說見麵了,就連是生是死都要不知道……
不行,一定要想出法子,一定不能就這麼的放棄,若是錯過這門好親事,這往後當真是再難尋覓到如此合心意的,也難再叫她喜歡上別人,一定要想出法子,一定有法子的。
不管怎樣,若是不先解了這禁足,便是她再有法子也不能如何,不說妙紅妙蘭幾人是她身邊的丫鬟,多少還會聽命於她,何嬤嬤幾人卻是奉了母親的命前來,輕易說服不得,若是不解了這禁足,便就是想做什麼也不成。
陶素婉想著便朝外喊著:“妙紅,去請了何嬤嬤來,就說我有事相商。”
妙紅應聲而去,陶素婉接著吩咐妙蘭:“將暗格裏的那個紫檀盒子那給我。”
妙蘭聞言一怔,張口欲言,瞧著陶素婉的麵色終究還是將那到嘴的話語咽了下去,隻應了一聲轉身去為她尋來。
不一會,妙蘭便將一個漆金的紫檀雕花小盒子交到陶素婉的手中,陶素婉接過,拿在手中細細的摩挲了會,這才似決絕般抬了抬眸,就見妙紅領著何嬤嬤進了門。
“姑娘喚老奴來可有何事?”
陶素婉朝妙紅妙蘭使了眼色,二人會意,福了福身子便關上門出去門外守著,見閑雜人等出去,她這才忙迎了上去,握著何嬤嬤的手,道:“嬤嬤且先坐下。”
將才見妙紅妙蘭出去,便知陶素婉這是有事要與自己講,心中明了,許是與將才的事情有關,又見她雖不再鬧將,可神情帶著輕愁,心中不由一緊,隻瞧著不做聲。
陶素婉見她坐下了,這才笑著道:“嬤嬤也莫擔心,如今我已然想開了,如今母親不在府中,我被禁在院子裏,自是不再生了非分念想,隻是嬤嬤也該瞧見了,那些個踩高捧低的奴才沒少落井下石,這不過兩日功夫便敢如此輕賤於我,不僅克扣我的用度,就連吃食都是大不如前。
大哥出門在外,便就是想要相幫也是鞭長莫及,大嫂麼……嬤嬤也是知曉的,素來也是個綿軟的主,當不得事,母親在時她就是個憋屈的,這回母親不在了,三嬸娘又是個厲害的,平日又受母親的氣,隻怕也不會善待她,她隻怕也是自顧不暇,想來也是指望不上,二弟年紀尚小,隻怕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