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明辨是非(2 / 2)

隻他又是不會守著財產的人,每年都要接濟族人,遇著困難的也會多幫扶著些,顧已他的聲望也是族人裏最好的。這般的懂大勢識大體的人也定是個通透的人,平常人想不到的他自會想到,眼裏也才不會隻盯著富貴不放,也能夠不帶成見的聽了自己的話語,想到這話後麵隱藏著的許多。

再說,就算親事能成,得益最大的也不過是陶沛冉一房的兄弟幾人,陶沛然一脈皆都是為官,便就是陶清源也在臨江知府下麵謀了個職位,若是宛然進了侯府,最直接的便就是這些人。可陶兼鴻這一脈雖也靠著宛然不遠,卻是從商,即便是將來宛然成了侯府主母也不會對他有多得益,可這冒著的風險卻是無比巨大,動輒抄家滅族,兩相比較取其輕,這是傻子都知道的道理,沒道理他還去湊這渾水。

瞧著陶兼鴻的神色一路從驚疑到震驚到不可置信再到驚懼到最後的堅定,宛然此時心中已然篤定自己的謀算生了效果,麵上的笑容便愈發的溫婉,眸光也更清亮恬淡的笑著,不動聲色。過沒過片刻便見陶兼鴻收拾了神情,深邃的眼睛瞧著宛然,溢滿讚賞。

接著陶兼鴻便朗聲一笑,道:“丫頭果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孩子,心思通透,人也生得玲瓏,陶氏有女如此是為大福,你且先回去,此事態叔公會放在心上的。”

陶兼鴻的聲音充滿了疼寵,神情也顯得親和,語氣親昵叫宛然聽了心中大定,知他這是答應了,忙福了福身,道:“太叔公謬讚了,小女不愧敢當,有太叔公這句話,小女當是安心了,太叔公大恩,小女沒齒難忘。”

既然陶兼鴻答應,憑著他那老謀深算的心思,宛然便不再擔憂,深知那些具體事由也不用她再操心,當下也沒再多言,隻笑著道了謝。

陶兼鴻見宛然端方清麗,溫婉得體,麵上掛著清淡的笑容,眸子卻清亮如水,清澈如水,氣態更是從容,心中愈發對她多了幾分看重,又笑著點了下頭,…這才道:“今日已然晚了,我待明日便尋了你叔父幾人商議,你且回去聽著好吧。”

這邊宛然在等著陶兼鴻的消息,不想那邊薛子清就找上了門。

這日,宛然一早便去了蔣氏的院子,陪她說說話解解悶,順帶著也學點琴藝繡活,用了午飯瞧著蔣氏乏了,便帶著曉綠冬菱出了院子,路過花園的時候,瞧著滿園的花朵,再想著這些天來的經曆,宛然頓住了腳步,站在一叢牡丹的花叢前竟是不走了。

都道花無百日紅,這那些國色天香的牡丹花雖瞧著富貴可去經不住風雨的摧殘,再瞧瞧它腳下那柔弱的小草,雖矮小可依舊是堅韌的活著。自己不也是的麼?眼前雖瞧著前路不明,可隻要有一絲希望她都要拚盡全力來爭取,哪怕就是跌的渾身是傷也在所不惜。

昨日雖將陶兼鴻說服了,可到底做主的人是容氏與陶沛冉,若是這兩人一味堅持便就是族長隻怕也是無法,畢竟這兩人一個是她親祖母,一個是她親叔父,若是陶沛德尚還在的話定然是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決定。可此一時彼一時,今時今日的她再也沒就講價的機會,隻要容氏點頭,她便就是一千萬個不願也得嫁了過去。

隻要一想到或許是真的還要重蹈上一世的路,宛然就覺心中憋悶,手中不覺用了力,將一朵正開得豔麗的花朵折斷,宛然還未曾反應過來,耳邊便響起一個嬌媚的聲音:“六妹妹這是怎麼了?莫不是侯府求親,妹妹高興的忘了形?”

平白被人這麼一說,宛然這才回過神來,抬頭瞧去,就見陶素婉者能夠一臉喻挪的瞧著宛然,麵上掛滿笑意。

宛然聞言頓時羞澀一笑,又假裝惱了她,捶打著她,道:“二姐姐取笑人家,不過是一個閃神便被二姐姐調笑,二姐姐當真是個促狹鬼,妹妹不依,改明定要向三嬸娘討個說法。”

陶素雲聞言便道:“去吧去吧,她啊,正逮著空的想著法子折磨我呢,來日姐姐我煩了也可順道拉上六妹妹,左右六妹妹這親事瞧著也是定下了,想來應是比我還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