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聞言更如驚雷乍響,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都還沒追究王氏這般的罪責呢,便又被牽扯出另一事來,當真是將宛然也給牽扯了進來,其實將才氣惱過後她便清醒過來,隻道一個小女孩是真沒這般的心思心計來算計人,再說瞧著也不是個有心機的人,可此時瞧綠袖說的言之鑿鑿,她又開始不確定了。
宛然眯著眼睛看著對方,嬸娘,你這是鐵了心的想要將她拉進來了?好,很好,隻是,侄女怕待會會叫您失望呢。見容氏接過帕子將信將疑,宛然卻也不曾驚慌,隻是淡漠的瞧著,眼波之間掃視了一圈,便也淡淡笑了。
容氏眸光冰冷的直視著她,目光如劍般向宛然逼了過來,帶著說不出的嚴厲:“她說的可是真的?”可此時的她許是不知道,自己的目光雖鋒利,可也含著一絲不安。隻因她顧忌平遠侯府,顧忌薛老太君,今早上侯府才來提親,可晚上陶府若是處置了陶宛然的話,雖說如今宛然尚還不能算是侯府的人,可到底是儀了親也答應了下來,名義上已經是侯府的少夫人,若是真處置的重了隻怕會將侯府徹底得罪,“你老實說,當真是你動的手腳?!”
宛然淡淡看了綠袖一眼,本還擔憂難過的麵色立時變得不可置信,瞪著容氏,神情委屈的道:“祖母不信我?”
容氏冷冷盯著宛然看,她實在不明白,宛然如何來的心思心計算計了這一切,她胸中像是卡著什麼東西了,可還是強製忍著不叫它發作出來,嘴唇僵硬的閉著,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發抖,半響這才咬牙指著那帕子道:“這是你東西?你還如何說!”
一旁的何嬤嬤這時也道:“六姑娘,我家夫人待姑娘不薄,可姑娘卻為何還要如此算計夫人?是因山上的事情麼?可那時夫人也並不曾知曉姑娘遇難了呀,又怎能怪罪到夫人身上來?姑娘莫聽了他人的挑撥寒了老夫人夫人老爺的心啊!”
眾人的目光唰的一聲全都到了宛然的身上,她卻是神情驚疑,瞪著大眼,委屈的瞧著何嬤嬤,神情哀戚的道:“嬤嬤這話是何意?嬸娘落了胎我也是十分傷心擔憂驚恐,我知嬤嬤心中怨怒忿恨,可也不該將氣撒在我身上來亂潑我髒水啊!早上我是送了嬸娘帕子,可那是清清白白的沒有摻雜任何東西的呀,我自繡好後生恐丫鬟們粗手粗腳的弄壞了還親自洗淨了這才給嬸娘送來,可嬤嬤此時卻是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如此抹黑我,這……嬤嬤到底是何用心?”
何嬤嬤變色一白,道:“六姑娘,奴婢也不敢懷疑您啊,可——這帕子就是早上六姑娘送給夫人的那條,夫人瞧著喜歡她也不肯離身,可這到了晚上便出了這事,再說,將才各位媽媽也是搜了屋子,什麼東西也沒搜出來,夫人這屋中的任何物件都沒發覺問題,除了六姑娘送的這帕子之外,還有什麼是能導致夫人落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