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等的就是容氏的這些話,聞言推開容氏便起了身,離了幾步跪了下來,哭著磕了個頭,道:“孫女便知祖母最是疼惜宛然,隻是侯府如此作踐陷害我陶家姑娘,抹了陶府的臉麵。孫女雖也知叔父為官不易,這才不敢替孫女出頭,可侯府這般作為卻不是將陶府看在眼裏,在她瞧來,如今隻要將孫女娶進府門便可高枕無憂,也可堵了世人嘴,不再被人唾罵,為的不過就是侯府的名聲前程。
這般陰毒的婦人,這般勢利的府邸,孫女又怎敢進去?侯府嫌棄孫女,然她就一定以為孫女願意去攀高枝?如今想娶了孫女進府不過是想要堵那悠悠眾口,斷不會存了什麼好的心思。原先魏國夫人便對我有二話,這若是孫女進了府,高門大宅的隻怕是日子艱難,這時長日久的不定生出什麼是非來。
如今孫女名聲便就是已然不好,若是因這事再生了什麼是非來日還叫孫女怎麼活啊,父親去世,哥哥也尚未曾有功名,母親身子又不好……孫女所能依仗的便隻有祖母了。原本這是門不錯的親事,若是沒有發生清源山上的一切的話……孫女此刻也唯有仗著祖母對孫女的疼愛,求祖母莫答應這門親事,遂了孫女的願,孫女願一輩子都侍奉在祖母與母親的身邊不出嫁,還望祖母成全孫女的這點微薄的願望。”
宛然說著便雙眼含淚的瞧著容氏,神情堪憐,倒瞧的容氏心中不忍,隻道宛然是不知,她也是不想她攀上這麼一門親事的。素來她最喜歡的還是陶素婉,私心裏也想侯府提親的對象是她,可人家指明了提親的對象是她陶宛然,便就是她想要更改也是不能。
隻她心中也清楚,人侯府提親的意圖也是明顯,不過是為了抹平清源山山上的事情,圓了侯府的麵子,怕是也是此事對平遠侯世子將來不利這才提出,影響了前程可就不好了。再說,此時已經答應,已經沒有轉寰的餘地,這叫她如何答應她?
宛然說的情況她自也知曉,她原以為宛然聽了必定是高興,不想她竟是會如此說,隻不過這是她自己的猜測罷了,在她瞧來宛然是杞人憂天,侯府若是想要抹平這事,隻會對宛然越加的好,用此來證明侯府的確沒有壞心思,的確是真心實意的對宛然,至於魏國夫人那……倒也不用太擔心,如今出了這事,想來老太君這回回府定了也不會全都任由著她胡來,便就是沒把她送到別院也是不會再讓她掌著中饋。
而宛然進了府,老太君眼看著年紀也大了,自也是沒那麼多的精力去管這些個瑣碎的事情,這中饋遲早不也得落在了她的手中……宛然進府絕對是利大於弊,如此淺顯的道理她卻是怎麼瞧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