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小廝福貴隻聽自家公子邊走邊呢喃了一句,以為他是吩咐自己什麼事,忙近前一步,道:“公子可是吩咐小的事情?說的什麼?笑的沒聽清呢。”
陳瑾明卻擺擺手,瞧了他一眼,道:“沒什麼,不過是隨口吟了幾句詩,如此花前月下的,若是不做幾首詩那對得起這美好的月色,你大字不識一個的,就是告訴你了你也是不懂的。”
福貴卻是撇撇嘴,道:“公子早些年也不是如此說的,那時還曾垮小的字寫的端正,便就是今兒著小的將那紙條換下的時候也說小的厲害,如今倒嫌棄小的不通字墨了,這對月吟詩的清雅事兒,小的便是滿腹經綸公子對著小的吟那也是沒用的,須得那入了公子眼的美麗女子這才奏效。”
陳瑾明哪裏想到福貴一個粗俗的漢子竟是說出這等話語來,聞言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忙穩住身形,瞪著眼睛瞧著他。福貴見他如此,卻是笑了,越發興致高昂的道:“是吧,小的說的對吧,公子此刻莫不是真想尋個姑娘花前月下?不是奴才說,雖奴才眼光粗淺,瞧不出什麼好壞,也說不出什麼大道理,可今兒那陶家姑娘卻是一等一的好呢。”
陳瑾明聞言眯著眼,腳步一頓,又見他無知無覺,說出的話不經大腦,這才鬆了口氣,當即便揚了揚眉,道:“這花前月下麼,自也是要與那貌美的姑娘這才有韻味,那陶家姑娘雖是好,可人家到底隻不過一個小姑娘,你可莫亂嚼舌根。怎的,莫不是我今兒賞你點的那酒你想貢獻出來?若是如此,公子我倒是不介意,那可是上好的竹葉青。”
富貴聞言當即便捂了嘴,瞪了眼,再不敢多言,麵上盡是懊悔,他腳步一窒,見陳進明大步往前去,忙追了上前,討好的笑道:“爺您最是大人有大量,自是不會與小的計較這些個,是小的不對,是小的口沒遮攔,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您就當將才小的是在放屁,不與小的一般見識,那壺竹葉青今兒吩咐奴才換下字條時可已經是賞給了奴才了,爺可不能反悔。”
言罷又心懷裏掏出那張字條:“爺瞧,這紙條可還在小的手中呢,有字為證,爺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念在小的辛苦一天的份上,爺便不予計較吧。自上了這清源山,小的可是一滴酒都沒沾染,肚裏的饞蟲早就等不及了,抓心抓肺心急火燎的,奴才知錯了,再也不說那些個混話,爺便行行好饒了奴才吧。”
陳瑾明聞言掃了眼那紙,眸子一沉,想起魏國夫人見到那紙張時青紫的臉色,心中隻覺舒暢,臉色也爬上笑意,袖子一拂,掃過富貴的手指,挑挑眉,言道:“這字真難看,還不拿去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