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癡心妄想(2 / 2)

這便也罷了,他竟是敢當著他的麵容如此輕薄於她,絲毫不尊重於她,竟說出如此的混賬話來,叫她當場麵色便冷了下來,再露不出笑容來。

也是,薛子清這樣的薄情人,自是不會理解這些個在他看來所謂不值錢的尊嚴,對曾經深愛的她也能因著陶素婉的三言兩語的便沒了信任,再深的神情也被消弭在那風言風語中,有那奢望他如何對待魏國夫人?又是哪裏來的孝心能恪守床前?

瞧他那般模樣,不過是在作態罷了,若然魏國夫人真擋了他的路,阻擋他前進的腳步,不能順了他的心意,隻怕也是被他一腳踢開的命運。如此自私自利,心思惡毒的人,此時卻非要裝作一副情深不悔的模樣前來討她的嫌,若是她沒了前世記憶,光隻瞧他此時的模樣,怕是真的又會重蹈覆轍,感謝老天,沒有將她的記憶拿走,叫她明白此時這些不過是他的托詞,明白這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那其中掩藏著的狼子野心,外表瞧著甚是光鮮,內裏實則醜陋不堪。

宛然心中想著,麵上便淡淡的道:“世子深夜來訪可是有要事?若不然請恕小女得罪了。”

薛子清見宛然神色,清冷淡漠,竟是不願多談,麵色神色似不耐,瞧著似是想細聽,可細看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對於他提出的提議竟也似是不感興趣,這叫他心中當真難受,便如被人撕開了一道口子,寒冷的風瞬間灌了進去,那心裏麵空洞洞的,隻覺渾身冷嗖嗖。

可他此刻瞧著宛然那淡漠的神色,卻是不敢過多刺激於她,覺著定是她心中氣憤難平這才擺出如今這副模樣,唯恐把她惹惱了往後再不能得見,本是不敢再多說什麼的,可到底不想就此白白錯失良機,他便隻好將今夜前來的目的告知於她,言道:“我思量著母親今日的舉動,恐是對宛妹妹的影響是無法消除的,為免宛妹妹的閨譽受損,我與祖母商量過了,便與父親去了信,備下大禮親自前往陶府提親,待年後便將妹妹迎進侯府,妹妹莫誤會,隻先拜堂,並不,並不……待妹妹竿禮過後再……妹妹意下如何?”

薛子清言罷自己倒是先紅了臉,目光閃爍盯著宛然瞧,見宛然依然靜靜站在那,絲毫不為所動,一雙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瞧著他,那裏頭瞧不出任何情緒,他心中再次慌亂,神色便也急切了起來,麵上那溫雅瞧著竟是隱隱的有了些許的破裂。

薛子清心中慌亂,神色也是急切,巴巴的望著宛然,偏生宛然卻是不言不語,就那麼靜靜的,神情淡漠的瞧著他,他隻覺這一刻竟是此生最難熬的時刻。

一心期盼著她能開口說話,可又怕從她嘴裏聽到他最不想聽的話語,心中不覺怦怦亂跳,雙手不覺微微握起,捏了一手冷汗,神情煎熬無比。

他心中也是知道,換成是任何女子此刻便也不會沒有怨言,何況她一母親不過是見過幾次麵,尚還談不上熟識,本便對母親有著敬畏,偏生母親還如此作為,便是換成他被母親如此算計也不會如此平靜。

幾次的努力,好容易今日有了些進展,她不似前兒般抗拒他,不同他假意顏色了,也有了一絲隱隱的親昵。隻他尚還來不及開心,便出了這樣的事,宛妹妹本便將將喪父,自是心中鬱鬱難受,本以為這次可以上山散散心,瞧著母親先頭也對她愛護有加,想來心中對母親也是敬重的,萬不想卻遭逢母親如此算計……這會子不定是多傷心呢,加之她此時的處境卻也是不好,家中那叔父嬸娘畢竟不如親生父親來的親切,若是再被人嚼舌根,隻怕是親事難為,若是他,都該去撞牆了,何況一個弱女子?

如此一想,他便有覺著母親真是作孽,竟是真狠得下心去算計如此一個沒了依靠的小姑娘,可一方麵他又暗暗高興,隻道若是沒母親的這一個動作,隻怕要提親尚還沒有十足十的把握,可如今卻是不同了。

宛妹妹雖父親過世,可還有那從六品的叔父,想要攀上一門好的親事也是不難的,就未必真能瞧的上侯府。如此也算是全了他的心思,是以他此時雖也怕誤人拒絕,可他篤定那陶家的大家長定是會同意這門親事的,皆因陶家再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