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襄王有夢神女無心(2 / 2)

宛然不想寧景睿竟是說出這一番話來,這分明就是她去找那張婆子的事被他知曉了,便以為是他故意找人監視著自己,登時便麵色一冷,臉上浮上怒色,眸光清冷的盯著寧景睿,冷冷道:“世子真是好手段,如此居心叵測卻是為何?”

寧景睿見自己一句話說的不對,便將宛然惹到了,登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倒也不是他派人專門盯著宛然,卻是他昨兒因遇見了那崔公子的一幕,心中便生了疑竇,派人這麼一摸,便給順道了平遠侯府那的管家去。原本他派了人出去便就沒說明什麼,是以那人初時也是驚訝,又見宛然似是與那婆子熟識,他不明寧景睿的意思,便也一並報與他知。

而寧景睿也沒當成事,隻覺著很是好奇,這一點不像一個深閨中的大小姐做的事情,再一聯想到早上的事,想來定是她動的什麼手腳,是以此時想起便就順帶一提,卻不想觸了宛然的不快。

他往日並不曾如此過,是以也覺有失風度,素來這嘴也是涼薄,並不曾對著一個人說出如此多的話語,隻今兒到了她的跟前卻是不停的說著,想他風度翩翩,何時被人輕視至此,偏生對方還不自知,倒惹得他一腔話語無處述說,當下便覺憋悶不已。

他這便自懊惱,宛然卻是已經自舒了口氣,不再執著於將才的事,雖說寧景睿此舉著實可惡,可卻是她此時惹不起的人物,便就衝著他此時當麵提了出來也定是沒有存了害她的心思,這一點唯可原諒。

再來便是,他行為雖是可惡,可他想如何行事卻是他的自由,她無權幹涉,也不是她能左右的。她本便低微,沒有什麼身份資格這樣去指責他,也沒有那指責的權利,他如何做隻憑他心性,於她無關,此時他說出來,也不過是沒將自己當成對手,純屬好奇罷了。

如此想著,宛然便換上了一副笑顏,臉上溫婉端莊,言道:“那婆子不過恰巧是我府裏一個嬤嬤的遠房表親,無意中聽到她提起,這才生了前去探虛實的念頭,卻沒成想竟真是給我探出些事情來,惹得世子猜疑,卻是惶恐。”

寧景睿正自懊惱,心道好好的見麵被自己給毀了,正想著法子圓話,沒成想聽到宛然的話語,見她竟又是笑了,一時心中不明所以,可他此時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蹙著的眉頭卻是舒展開了,言道:“原來不過如此……”

不待他言罷,遠處卻是響起了劉嬤嬤喊人的聲音,知是她的奴仆尋了過來,此時也不好多停留,隻心中卻是升起一股失落,她這一離開,隻怕往後再難見到……

寧景睿抿了抿唇,壓抑著心底升起的陌生的感覺,不動聲色的瞧著宛然,見她此時麵色清淡,絲毫不受影響,當下心中便有些不平,隻他也知這是強求,唯有無奈的歎了口氣,隻道自己的這一番心思隻怕是落了流水,付之東流罷了。

“我明兒恐怕是要離開臨江了……你自多保重,想你身邊沒個得力的人兒,我遣了身邊的丫頭前去伺候你,權當是你救我一命的報答。”

“嗯?”

宛然一詫,並不是奇怪他會離開臨江,去往他處,他離開與否於她並無關礙,離開也好,留下也罷,都與她沒有半絲關係,隻是,為何與自己說起這個?與她有何相幹?

寧景睿定定的瞧著宛然,見她麵色除了一開始出現的驚詫,餘後便沒出現一絲別的,倒似個無相關的人般淡漠,他不覺微微失望,隻轉而一想,不過是尚未長大,自是不明白這風月之事,這才心中好過些,言道:“你若是往後有什麼可與錦言講,她自是會將話傳到……”

言罷見宛然又是麵露疑色,他卻也不再多解釋什麼,隻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可記住我的話了?”

宛然蹙眉,所謂無功不受祿,她與他不過是見過幾麵的陌生人,他救了她,他回救過去,在她的角度來說,她們互相之間早便沒了牽扯,若是此時受他這份大禮,隻怕是自己又欠了他的人情,而她並不認為自己有那能力去還,上次實屬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