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國公府的丫鬟嬤嬤將她護在身後,陶傾霖見妹妹如此,自也是站在宛然身邊,替她遮擋住那不堪的一幕,將他護在身後,安撫的啪啪她的肩背。
陳瑾明見此,麵露微笑,目光微閃,眼裏有些許的期待,其中惡作劇的意味濃厚,嘴角更是輕輕揚了揚。楊青鬆卻是死命的拽緊拳頭,差點就要笑出聲來,隻瞧見陳瑾明眼光掃了過來,這才將神情冷了下來,裝作不知所謂的轉過了頭,瞧向了別處。
魏國夫人見宛然人前如此裝模作樣,心中厭惡,又見那崔公子是個不上道的,如那爛泥般扶不上牆,登時氣得心中怒火翻騰,焦灼不已。
薛老太君再一次歎息,心中知道這輩子許是與這陶家無緣了,隻因她瞧的明白,這宛然卻是半點想要攀附侯門的意思都沒有。這都不算,今兒自己這愚蠢的媳婦此番作為已是將兩家結親的路給堵死,沒有哪個人會容忍自己的親人遭人算計還想著將人嫁進那虎狼窩裏去的。
見宛然神情驚慌,竟是自將眼睛給捂住,不敢瞧見麵前的這一幕不堪的局麵,她心中歎息不已,隻道如此知書識禮的女孩兒終究是與薛家無緣,心中不免湧起一陣失落。院以為能借著結親將宛然娶進侯府,也好叫她****道了跟前見著,也算是全了自己的一點子念想,哪知……
這一切卻被這目光短淺的婦人給破壞了,一直以來的那種思念得不到宣泄,又不能對人言明,雖宛然神肖那人,畢竟也不過一個小女孩,若是能成了自己的孫媳婦尚可嗑嘮幾句,可此時這一切皆都劃上了休止符,是無論如何也再不可能的了。
然她也是慶幸,如宛然這般純良的進了侯府那門,指不定這愚蠢的婦人還要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來,她在的日子尚還可以為她遮擋一二。可她歸去了呢?如今她年紀也算不少了,這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的,若然哪一天她不在了,那她豈不是任人宰割?
罷了,不進侯府這門也好,許是她還能活的輕鬆自在些,如今見著她,也算是全了念想了,進不進門也已然不是那麼重要了。
此時她見魏國夫人竟是不依不饒的想要將宛然給攀咬上,歎息著言道:“此人雖可恨,可那算計著一切的人更加可惡,我瞧著便是將他送官查辦就是,想來這官老爺定是會秉公處理。”
說完便呼喝著婆子上前去欲將他扭送官府,幾個婆子見薛老太君開了口,自也不敢怠慢,是以便也都上前去,抓著這崔公子的衣領便將他的頭抬了上來,提起他推搡著便想要朝著前殿去。
魏國夫人見薛老太君不僅不幫著她出麵,還胳膊肘往外拐,如此幫著外人,登時便心中憤慨,五髒翻攪,直氣得麵色鐵青。
卻在此時,隻聞人群中有人咦了一聲,言道:“這不是那臨江城西崔家崔公子麼?”
先前因著這崔公子一直都是麵朝底下跪著,又有幾撂頭發順著他的發際垂了下來,遮住了他大半邊臉的麵容,是以眾人也都瞧不見他的真實麵容,自也就不知道他誰,可如今這一大照麵,哪還有認不出的道理,是以這才驚聲叫喊著。
他這一言,倒叫眾人仔細瞧向那崔公子,自也是紛紛都認出了是他,底下又開始議論紛紛。
“這崔家卻是這臨江地區的首富,崔老爺唯此獨子,對家自來便是財大氣粗,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樣的事情也不是頭一回,隻怕是交官反而便宜了他。”
“就是,上一次不是說糟蹋了人家姑娘,害了一條人命,聽說那戶人家京城中有人,此時正在尋求法子想要治了這崔公子,那崔老爺這些個日子也是四處奔走,想法將那事園了過去。如今這事還沒歇,這崔公子這又捅了這麼一個婁子……”
“可不是麼……這崔公子不但不知悔改,此時還又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當真是可恨可惱。”
“卻是,這樣的人不除,尚不知還多少良善人家的女子要遭殃……”
盧夫人在人群當中聽得如此言論,心中惱恨,好端端的扯到她夫君作甚?這世上之事,大多認錢不認理,便就是你再有理,再理直氣壯,可一但沒錢,便是再如何舌燦如花也救不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