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婆子選擇的這間屋子,卻是去年新建的,暫時還未有人住進去,是以門窗皆都是完好無損的。隻這些年因著寺廟裏香火鼎盛,經常有人上山來祭拜,也有香客因下山晚了留宿在廟裏,而因著廟裏地方小,許多前來祭拜而後高中的學子便捐錢修繕擴張寺廟,這才有了新修出來的房間。可這些個房間此時卻是房門緊鎖,唯有靠近東北牆根的一個房間門是開著的。
恰這房間麵前載了棵參天的大樹,遮擋住外頭的陽光,而那後麵有是一片山林,樹木也是蔥蔥鬱鬱的,因此房間裏此時便不十分明朗,光影透過樹蔭間漏在窗欞上,顯得有些影影綽綽的。
房間看起來不像是新的,又因山中潮濕,此時靠近裏間的一個地方放置這柴火,想是間柴房。此時屋中有一股潮味,聞著令人不適,驟然進入屋中,宛然眯了眯眼這才適應了屋中的視線,隻見那牆的東麵搭了個小木床,床上散落著些稻草,一床瞧不出顏色的輩子隨意搭著,想來是許久沒人居住了。
張婆子進了門,張婆子將人放置在床上,將她頭發扯散,將她的頭朝裏撥動,隻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叫人一進門便瞧不清楚她的容貌,那神情倒像是嬌羞不已的模樣。
見一切布置妥當,宛然這才道:“嬤嬤待會便機靈著點,見機行事,這會想是人都已經在路上了,隻怕是不一會、便到了,我便先行離開。”
張婆子點點頭,見宛然走遠,這才回身將門關上,不安的守在門口,不一會,果見那崔公子便躡手躡腳的朝著這院子中來,一邊走還一邊張望著,那神色驚懼之中又帶著股興奮,倒顯得他此時的神情有些扭曲。
其實他是多慮了,統共也就一個廟祝四個道士,此時皆都在大殿裏張羅著,若是無事,自是不會到這後殿中來,而其他人就更別說了,所以此時張婆子見他如此,卻是有種好笑的感覺。
可畢竟這事不光彩,也怕會來人壞了事,是以張婆子在笑過之後也順著四處瞧瞧,見沒人這才鬆了口氣,朝他招手。
那崔公子身後還跟著個小廝,兩個人快速的走了過來,那崔公子麵上帶著種隱忍不住的心煩和期待,見張婆子站在房間門口,便露出笑容來,心道真是將人給弄過來了,內心裏的那把火登時便就快要壓抑不住,蹭蹭蹭的往上冒。
昨兒在寺裏見到宛然時他便驚為天人,一顆心在見到宛然的時候便怦怦直跳,若是在平時,他便也隻能想想罷了。畢竟宛然再怎麼說,也算是高門大戶人家的小姐,便就是父親去世,隻剩一個哥哥與母親度日,可不還有個叔父依持著,便就是沒有,陶家也是這臨江地區的名門望族,似他這般商戶人家無論如何也是高攀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