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爽利的應下了轉身便尋了個由頭出門,借著夜色來稟與宛然知,順道商量對策,可畢竟不知魏國夫人的詭計是什麼,二人商量來商量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唯有見機行事。
今兒一早,她便依著昨夜的商定,依著魏國夫人的計謀早早的來此守候,不想在她來到的時候卻是見到那崔公子帶著小廝徘徊在那小木屋周圍,她登時便驚覺不妥,也不知宛然那邊的情形。
等紫蘇悄悄跟在宛然身後來的時候,瞧她頻頻朝著那小木屋方向瞧去,再一想到那崔公子與他的仆人總在附近徘徊,她赫然知道這魏國夫人打的是什麼主意,竟是想要故技重施,毀去人家姑娘的名聲!
這一認知當下便叫她感覺手腳冰冷,仿似又回到了那年妹妹被辱,自己容顏盡毀的時刻,心中有一瞬間感覺的到害怕,可更多的是對魏國夫人的憤怒,那滔天恨意鋪天蓋地的迎麵而來,將她整個人包圍住,叫她恨不得將她生生剁上幾十刀猶不解恨般呲目欲裂。瞧著宛然,便似瞧見了當年的妹妹般,隻道是如今再也不能叫魏國夫人將如此美好的女子再生生扯碎了去。
她也不是沒後悔過,心中也曾忐忑,一開始也是不信宛然的,總覺著憑著一個不過十一歲的小女孩是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將魏國夫人這個老奸巨猾的人扳倒的,可此時再後悔也於事無補,左右這事於她也沒損失,於是她願意一試,也是在賭,賭宛然有能力將魏國夫人扳倒,賭自己的運氣。
想來昨夜也不知宛然是真不知魏國夫人的計謀還是真沒想到對付她的法子,她皆都不知,可她還是偷偷去給宛然報了信,也是想要暗中試探她的實力,看她到底夠不夠格扳倒魏國夫人
妹妹,你瞧見了麼?姐姐隱忍幾十年,如今時機到了,老天爺也瞧不過她的所作所為,派了人前來收拾她,你在天上可是瞧見了?若是瞧見,可定要保佑這次姐姐報仇成功,便就是不能除去她的性命,叫她身敗名裂也是要的!妹妹,你便好生瞧著吧,好好的瞧著,瞧著姐姐是如何為你報仇雪恨的!
張婆子仰望著東南方,瞧著上空默默出神,此時的她心中多年積壓的怨念得以解放,心中登時便覺暢快,再一想著不久就可以親眼瞧見仇人那醜惡的嘴臉要被當眾揭開,當下心中長長出了口惡氣。
一早接到張婆子的情報時,她尚且還未將事情聯係到昨兒的事件上去,隻道是這個魏國夫人不知耍的什麼心機。可自來到涼亭裏,魏國夫人很是殷勤的勸說她喝那湯藥的時候,她便心生警惕,隱隱察覺出其中定是隱藏著什麼。
幸好是早有準備,她借著躲到陶傾霖身後的時機將那湯藥悉數盡倒在了懷裏暗藏的那塊棉墊裏去,騙過了眾人,自然也就騙過了魏國夫人,她雖多疑,卻也想不到宛然會事先知道,作此準備,借以躲過了她的毒手。
宛然聯想到昨兒早上遇到的那一幕,再一想到張婆子所說的情況,想著今兒魏國夫人的異常舉動,電光火石間她終於想通了魏國夫人的心思,隻道是她真真是毒辣,竟是想出如此惡毒的計謀來想要她名聲盡失!
可魏國夫人竟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置於死地,此時宛然已再不想就這麼的便宜放過了她,聞言便點點頭,自懷中掏出一封信箋,交於她手中,俯身在她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見她心領神會,便也就不再多言,隻吩咐她一路上小心。
此時已經耽擱了些時辰,張婆子抱起地上的紫蘇,急步就往山上而去,一麵走一麵還不忘對宛然言道:“老奴將才見那人徘徊不前,心中生了警惕,便借著時機上前去在他身上摸了一下,他那身上並無任何特別的東西,姑娘看?”
張婆子說著,言語間不免有些忐忑,這麼多年,她太過了解魏國夫人了,這人是不會打無準備的仗的,但凡她想要辦的事沒有不成的,如今這事在她眼裏瞧著事關薛子清與侯府的未來,她定是不會如此草率行事,定是還留著什麼後招在後麵,宛然昨兒撞見這崔公子的事她也是有所耳聞,而這崔公子是個什麼貨色她更是清楚,要壞了人家姑娘名聲,有時隻一個物件便足以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