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果真如自己所想般那麼的秀麗絕色,如花般悄然綻放在他的麵前,那沉靜高雅的氣度,雍容華貴的風姿,嬌好的麵容,俏麗是身姿皆都是自己做夢都想看到的,就這麼的靜靜的站在他的麵前讓他品讀,如此豔麗的女子當即便叫他移不開眼睛來。
瞧著她身上的那件月白色的小皮襖,映襯的她那粉嫩麵頰,一雙含笑的眸子瞧著他的時候閃過一絲羞澀,登時心中便跳動的更加厲害,想著這些個日子的相思總算是在這一刻得到了紓解,再一想著祖母那鼓勵的眼光,他當下便覺得對麵的這個女子定會是他未來的女子,頓覺得口幹舌燥的,一顆心似是要飛出胸腔般躁動不安。
此刻宛然即便沒瞧著他,也知道他如那色中餓鬼般放肆的瞧著她,當下心中便是一陣陣的厭惡,心中隻恨不得上前去剜了他的雙眼,好叫他敢如此放肆的瞧著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
前世時,因著名聲所累,自己也是害怕會一輩子孤獨終老,這才在他上門提親時心中雀躍,及至他將她聘為平妻她也隱忍下了。也從未懷疑他對她的愛,也才因為這,對於陶素婉那些私下裏的肮髒手段,她也一直覺得是自己壞了她的姻緣而心壞愧疚而處處忍讓。
對於江氏的嫌貧愛富,各種刁難,她也一直未曾對他言明,隻當是自己欠了薛家的。也曾將一顆心托付於他,便就是後來他變了心,對她諸多懷疑,她也還是容忍著默默自己承受著,直到最後,她發現了那醜陋的真相,她這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別人為了得到她的家財所做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被人賣了還幫著她們數錢,真是可悲可笑。
其實真正說起來,她不過是薛子清拿來滿足他那虛榮心的玩物而已,還可以附帶著得到很大的一筆財產,這樣便宜的事是人都會喜歡。可他可以不愛她,可以不將她當一回事,也可以去愛別人,去三妻四妾,卻不能糟蹋她的真心,將它踐踏在腳底下,如同把她的尊嚴也踩在了腳下般叫她難堪。
前世裏她也不知薛府後來的事,隻,她當時死了,想來劉嬤嬤也定是會將她交代於她的事做了,那麼,這便也算是扯平了,前世的恩怨算是了了,此生她卻是不想再於他有任何的牽扯,此時再見他,唯有剩下厭惡,也再不想與他牽扯在一起,這往後的日子自當是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是再無牽扯的兩個陌生人罷了。
此時眼見薛子清那灼熱的目光,帶笑的麵容,殷切的期盼,宛然卻是心底無波無浪,心湖平靜,往曉綠冬菱身後掩了掩身子。
薛子清這才笑著言道:“陶姑娘好,卻是巧了,昨兒我與這臨江的幾個世家公子邀約一起道後山賞景,將才聽祖母言道今兒也是約了姑娘要去後山賞景,這才沒說上幾句,便聽聞姑娘來了。”
宛然未曾作答,隻劉嬤嬤上前道:“卻是世子有心了,將才蘇蘭姑娘過去請姑娘的時候,並不知世子在此,得罪之處還請世子諒解。”
薛子清見宛然竟是不肯開口說一句話,當下麵色略微失望,隨即便又目光晶亮的瞧著她道:“無妨,無妨,陶姑娘知書守禮,行為端莊,卻是難得,倒是我唐突了小姐了。”
劉嬤嬤見他彬彬有禮,舉止進退有度,人又生的俊美,對自家姑娘又是好的沒法說,心中便生了好感,她也是過來人,瞧著薛子清那隱隱的目光中帶著的殷切期盼,一雙眼睛在見到宛然的時候晶亮晶亮的,一瞬不瞬的瞧著宛然,當下心中了悟,心想這世子爺八成是對姑娘動了心了。自家姑娘相貌也是一等一的,世子人也長得俊美,這俊男美女的,要說配這世子那也是沒二話的,若是能撮成這樁姻緣也算美滿。
可一想著姑娘前些個日子的話語,她便心生警惕,隻道這若是真有心對姑娘好那還好,可若是不是真心的,依著姑娘這樣的身世人家,那這往後的日子定是不好過,這樣一想,便越加覺得宛然的話語是對的,隻道將來便就是不能找個匹配的人家,若是找個低門低戶也是好的,隻要他能愛惜姑娘便就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