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無心,可突然靈光一閃,想著試試是不是可以從她這裏下手,雖說這韓國公為人也算公道,可他手握重兵,這些年來也算得公正,隻對當今聖上忠心耿耿,並不偏頗哪一個皇子,頗得聖上看重。前世裏,她也曾聽聞這國公爺雖說也是經曆了那場風波,可最後也還是安全的存活下來了……或許,若是搭上這條線也不會太過糟糕。
這才有了前麵那一幕,此時她心焦的等著劉嬤嬤能帶回個消息來,雖說知道這國公夫人最終不會出現什麼大難,可此時與前世比又不一樣了,皆因這世因著她許多事物都被改變了,原本沒有出現的人卻是出現了,原本應該出現的卻沒有來,如此一說,這國公夫人前世裏是安穩的,指不定這世會如何,這才心情緊張的一直盼望著。
不行!不能等下去了,這若是真一直等下去,隻怕不定什麼時候才有消息,想著,宛然豁然起身,卻驚得身旁候著的幾人一驚,都道宛然這是怎麼了,怎的如此莽撞?全然不似平時那個淡定沉穩的姑娘了。
“也不知嬤嬤探的如何了,這病弱真的發作起來,隻怕不輕,若是不能及時壓製,隻怕危險,待我親自瞧去。”宛然說著便朝外走去,正想跨出門,卻與劉嬤嬤迎頭撞上,登時便驚得倒退了一步,曉綠冬菱見狀心驚,忙撲身過去扶著她,這才免了跌倒一場。
“嬤嬤,卻是如何?”宛然不顧其他,抓著劉嬤嬤便問道。
“老奴前去的時候,我那小姐們卻是正忙裏忙外的,沒空招呼老奴,老奴便自找了個角落站著,見進進出出的皆都麵色陰沉,皆都擔心著國公夫人。
老奴等了會,見她還是不得閑,便壯著膽子與一旁的一個丫鬟攀談了起來,許是見老奴與那小姐們親昵,知道不會是外人,便義無一十的告訴了老奴,言道前麵這寺裏的主持將才配了藥給王妃喝下,雖說有些起色,可還是不能完全好起,此時國公夫人正在裏間歇息,底下的奴才們就都守著。
那丫頭接著便告知老奴,國公夫人如此發作的次數已經不少,每次都是堪堪躲過,且越來越嚴重,雖是如此,那也隻是在禦醫在旁的時候這才得救,如今在這寺廟裏,路途遙遠的,便就是快馬加鞭的前去請禦醫,那也是來不及的,本是來請慈雲大師瞧病,可,此時慈雲大師卻不在寺中,今次隻怕是凶多吉少……”劉嬤嬤歎息著言道。
心悸病麼……若是她沒猜錯,此時寺中卻是有一味藥可以醫治的,隻,她還需親自瞧瞧以確定病情。宛然抬起頭來,對著劉嬤嬤道:“國公夫人想來已是醒了過來,走,嬤嬤與我一道去拜見她。”
劉嬤嬤一愣,想不到宛然如此說,心中疑惑,蹙眉問道:“可……”
她本想說那國公夫人定是瞧不上姑娘的,隻又覺得如此一說便顯得姑娘不待人見,忙止住了話頭,愣愣的瞧著宛然。
宛然卻是不答也不問,隻輕輕笑了笑,起身朝外走去,劉嬤嬤見此,唯有也跟在她後麵出了門,心裏想著如何將宛然勸回來。
來到院門外,果見那些個婆子皆都板著臉,臉色陰沉,宛然輕輕對著她們頜首,道:”小女乃臨江知州的侄女,此次前來給祖父父親進香,將才聽聞國公夫人受了驚嚇,原本不敢高攀,可幼時我曾隨祖父見過國公夫人一麵,因此也算是舊識,知道這病怎麼處理,這才前來探望,還望嬤嬤與我稟報。”
那守門的婆子一聽說宛然懂的這病怎麼醫治,登時便一愣,瞧著宛然的眼睛裏充滿了不確定,可此時情況緊急,已是帶了點病急亂投醫的意味,便也沒多想,道:“如此說來,陶姑娘也算是我家夫人的福星,老奴這就帶姑娘前去。”說著,便在前頭帶路,領著宛然進了院子。
來到房門前,還未等那婆子通報,便聽裏麵傳來一聲聲的叫喚聲,聲聲入耳,淒涼焦急:“夫人!夫人你怎麼樣了?夫人你醒醒!你瞧,小姐還在等著你呢,你可不能在此時倒下,可莫叫小姐空等,不然叫小姐如何是好!”
宛然再顧不了其他,錯開婆子朝裏奔去,隻見那拓步床上,躺著一個貴婦人,此時卻是滿頭大汗,麵色晦暗,雙頰更是隱隱透著青紫,雙唇緊閉,躺著床上悄無聲息,叫人瞧了不忍落淚。